第十七章

01.

安檢工作人員當然不會信清彥這鬼話了。

清彥只好無奈地掏出了刀子：“這其實是我削蘋果用的，真的。”

那把刀是個平平無奇的水果刀，在樓底下便利店買的。

清彥畢竟暫時不需要用刀子本來的功能進行戰鬥，所以也就沒有攜帶那種看起來就很危險的刀。他需要的是有個形式上的刀子，來讓他發動[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

在清彥掏出刀後赤司松了一口氣，他真怕清彥掏出手槍什麽的東西來。

接著——

“滴滴滴。”

安檢又響了。

清彥轉過頭說道：“你看，我就說不是因為刀子，而是因為我鋼鐵般的意志吧。”

然後安檢工作人員就從清彥口袋裏掏出了手槍。

赤司：“……”

清彥理直氣壯說：“雜志上都說了，男孩子打手槍是正常的事情啦，這是青春期會發生的正常生理現象，你們身為成年人不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

神特麽打手槍。

這話槽點過多以至於赤司一時間都有點哽咽。

那邊安檢人員更是露出了“這貨到底是個可怕的恐怖分子還是個清新脫俗的傻子”的表情。

清彥終於放棄這種類型的狡辯，轉而進行下一種類型的狡辯：“我家很有錢，這是我防身用的。”

悄然無聲。

安檢人員盯著手槍口，沉默。

清彥跟著安檢人員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手槍的木倉口上還有幾滴幹了的血。

沉默延續。

清彥進行了一個戰術後仰。

阿勒，前幾天殺人後忘了擦。

清彥仰頭看向地鐵站的頂棚，又戰術前仰回來，放棄了掙紮：“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在被抓去警局的路上，清彥百般懇求終於得到了打電話的機會：“老師，我遇到了麻煩。”

“上次的毒販還有殘黨？你被彭格列的敵人抓到了？還是港黑的敵人？”中原中也問道。

清彥老實交代：“不是，我因為帶槍上電車時被安檢抓到了。”

中原中也：“……”

他怎麽教出了這麽傻的徒弟。

02.

十分鐘後，中原中也把清彥從警局裏撈了出來。

“你少幹這種讓我給你擦屁股的事。”中原中也很有老師風範的呵斥道。

“擦屁股……”清彥扭捏地說：“老師，雖然你很好看，我知道我也很好看，但我們發展到這一步是不是太快了一些？要不過幾年吧，我現在還是未成年的說。”

中原中也差點背過氣去：“你腦子裏裝的是什麽？”

“腦袋都是你，心裏都是你？”清彥一邊疑問一邊唱道。

中原中也：“……”

“小小的愛……算了這歌手不行，不唱了。”清彥繼續說。

中原中也盯著清彥看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又嘆了一口氣。

他又能怎麽辦呢。

只能笑著原諒他。

不過他剛剛說過幾年的話……算了過幾年也不行，和他相處時間太長會折壽的。

03.

論外貌而言，對於光明世界的人來說，一身黑西服的中原中也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類型。

沒有故作姿態的冷漠，真正從屍山血海裏出來的人是根本不需要擺那種架勢的。當他沒有刻意收斂自身的氣勢，對著警察淡淡說出“我來自港口黑手黨”的時候，周遭的所有非異能者都感受到了某種窒息。

警察局外，赤司征十郎看著清彥笑著對中原中也說了什麽，而中原中也則不耐煩地聽著。

黃昏的光落在清彥纖長的睫毛上，微閃的睫毛給他清冽的眼眸投下一片朦朧。

旁邊的中原中也相貌同樣精致，但並無清彥身上所帶著的中性感。他五官英俊，下頜線條幹凈利落。帽子給他面部投下一小塊兒陰影，所以看不清他的眼眸。

兩人站在一起說話的畫面，像是電視劇的唯美海報一般。

赤司想起，自己在學校論壇上似乎看過一些人對於他和清彥關系的探討，還有‘那個所謂耽美，就是耽於美色啊’的論述。一些人不了解清彥（劃重點）的人認為，他和清彥時常站在一起說話的畫面也很美。

看起來原來是這樣的……

一般來說著好像是自己的專利來著。赤司征十郎想到。他發現自己有一點點嫉妒，他明白這是他的獨占欲在作祟。

緊接著他看到清彥對中原中也說了啥，中原中也露出一種赤司很熟悉的抽搐了見鬼的表情。

唯美破裂。

耽美個頭。

赤司征十郎：……

算了，就別自己的專利了。

獨占欲偃旗息鼓，求生欲悄然浮現。

畢竟自己一個人承受不了清彥的。

04.

提問：為什麽清彥身邊總是這麽多男人？

回答：因為一個男人承♂受不了他。

突然就肅然起敬了。

……盡管這其實不是那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