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不輕易說甜言蜜語的人,只需要簡單的一句,就能成功讓人心動得不知如何是好。

宴雲何本還有些畏懼用過藥後的虞欽,這回別說只是區區起不來床,命都給他。

要不怎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溫柔鄉美人夢,實在叫人無法拒絕。

宴雲何按住虞欽的胸口,感覺那個隔著胸腔傳來的悸動:“只需你這句話,便夠了。”

床幔低垂,綢緞中衣不多時便從床邊滑至腳踏,隱約可見朦朧人影,交疊地擁在一塊,等徹底嵌合時,有手從床幔處探出,艱難地抓住幃幔,似忍痛又似戰栗,青筋畢露。

有人淺聲低語:“疼嗎?”

喑啞的嗓音回道:“還成。”

簡短的兩句交談後,有驚呼猛地喘出,隨後又克制壓低,盡數含在口中,不想叫外人所知。

宴雲何的身體輪廓極美,汗濕後亦充滿生命力,腰臀那截弧度,能盈住水珠,又在劇烈的顫動中,將其震散。

虞欽吻過他緊皺的眉心,感受他為自己所承受的痛苦,忍耐又壓抑的模樣。

想叫他更疼,疼得深深地記住自己此刻給予他的所有感受。

卻又……舍不得讓他疼。

虞欽安撫地親了親他的臉頰,正要退開,宴雲何睜開眼:“你做什麽?”

“我用內力逼出藥勁。”虞欽道。

宴雲何當即急了:“為什麽?”

虞欽:“你會受傷,接下來幾日或許會行動不便。”

宴雲何一把翻身,壓住了虞欽:“便是上回兩個時辰,都沒能叫我行動不便,寒初真是小看我了。”

他目光熱烈而執著,緊緊盯著虞欽。

他按住虞欽的肩膀,不許人再輕舉妄動,近乎強勢地壓制虞欽。

哪怕疼痛叫他身體緊繃,但瞧見虞欽因強烈刺激而蹙起的眉心,忍耐失控的神色,竟生出種禁忌愉悅感。

就好像他在玷汙虞欽一般,虞欽該是聖潔而冰冷,不該沾染欲色的姿態。

不同上一回,他身陷藥性,很多時候都在恍惚,這一次他是清醒地看見虞欽是如何沉淪。

虞欽仿佛感受到那審視般的目光,他撐起身子,摟住了宴雲何的腰腹。

宴雲何抓著虞欽的發,尋到對方的唇,狠狠吻住,將那些即將無法壓抑的動靜,盡數碾碎在這親吻之中。

虞欽的手至後背扣住他的肩膀,用力往下壓。

馴服烈馬總是不易,需要用雙腿緊緊夾住馬身,收緊腰腹,感受那劇烈顛簸中的暢快淋漓。

剛開始或許會磨破大腿,可隨後便能逐漸適應節奏,與馳騁中見到從未瞧過的風景。

一聲裂帛響中,淺色的輕紗床幔落下,籠罩著這方小小天地。

床幔如海浪般起伏著,一波波地搖晃,片刻不停,極致糾纏。

宴雲何掀開了被子,猛地吸了口氣,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連唇角都淌出些許津液,是方才失態時,甚至無法閉緊雙唇而導致的。

侯府地龍生得過旺,都叫他感覺到熱了,胡鬧了一番,竟有些頭暈眼花。

好不容易掙脫而出,還未多喘幾口氣,便被尋出來的虞欽吻住了唇,再次壓倒。

門外的宋文,哆哆嗦嗦抱著手爐,靠在門廊下瞧著這雪又開始下了。

大人或許以為自己的動靜壓得很輕,實際上真是讓人聽得一清二楚啊。

他一個還未成家之人,為何要在這裏聽這個,宋文滿心淒苦地抱緊了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裏間有人叫水,並非大人的聲音。

宋文屁股都坐麻了,他早已讓人將水送上來。

仆役將水送進來後,便識趣地退了出去,宋文本想留下,便瞧見虞欽衣冠齊整地走了過來。

若不是頭發還有些濕,臉上隱約可瞧見些痕跡,半點看不出來剛才做了何事。

宋文下意識看了眼裏間,還未瞧清,虞欽便側了側身,擋住了他的目光。

“這裏傷藥已備好,大人記得用上。”宋文貼心地沒說到底給誰用。

要是虞欽知道,大人第一次清洗都是叫他在旁邊待命,不知會露出怎樣的神情。

宋文懂事貼心,宴大人卻沒有自知之明。

虞欽回到裏間,宴雲何趴在床上,只有臀部蓋了被子,後腰以上盡數袒露,汗濕的長發掩住不少痕跡,隱約瞧見指印吻痕,眉眼透著一股倦色。

聽到外邊的動靜,宴雲何撐起身體,剛動彈一下,就牽扯到腰部,酸疼感襲來。

“怎麽不讓宋文進來。”宴雲何問。

虞欽過來扶他,將溫好的茶水遞到他唇邊,叫他潤了潤喉嚨,才道:“為何要叫他進來。”

宴雲何用慣了人,自然不覺得有何不妥:“宋文是自己人,叫他發現了也不要緊。”

虞欽隨手將茶杯放置一旁:“你是想叫他幫你沐浴?”

宴雲何:“有人幫忙會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