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虞欽身為錦衣衛都指揮使,執掌詔獄,什麽逼供的手段沒見過,唯獨沒見過宴雲何這種。

他看著宴雲何敞開的領口,頸項上的血管清晰分明,鎖骨以下,並非平直得一覽無余,曖昧的飽滿,足夠將衣服撐起。

再往下看便是禁忌,但領口敞得太多,一眼便能瞧見那與略深膚色截然不同的淺淡,此刻也因為冷氣的灌入,輕微挺立。

虞府沒有地龍,甚少生碳,實在太冷,但是宴雲何攥著他手腕的掌心卻燙得要命。

往日裏還不覺得,今日一瞧,覺得宴雲何得腰身未免太窄,腰封束得很緊,守住了最後陣地。

在只解開了衣襟的情況下,只有些許衣衫不整,但給吳伯瞧見了,也是解釋不清的畫面。

而在宴雲何眼中,看著虞欽逐漸變紅的臉,剛開始想笑,後面又被驚艷得有些移不開目光。

虞欽膚白,緋色暈至兩頰,蔓過眼尾,連帶著眸光瀲灩,更顯得容色驚人。

宴雲何喉結微動,本只出於逗弄心理的行為,在虞欽的反應下,都變得口幹舌燥起來。

虞欽注意到他顫抖的喉結,下意識將目光停在那處。

那目光好像一道火引,將宴雲何燒了起來。

但既然已經主動,現在退縮也來不及,何況他也不想退。

宴雲何單膝跪上椅子,靴子高至小腿,邊緣繡著一圈皮毛,黑色的靴身恰好壓住一方緋袍,逼迫著虞欽雙腿微分。

他攥住虞欽手腕的指尖,掉轉方向,指腹鉆入袖口,從腕至肘,一路往裏。

官袍掩住了那探入的動作,隱約可見那放肆的摸索。

雖然只是簡單地觸碰手臂,卻有種奇怪的禁忌感。

許是因為虞欽從來都著裝得體,他未能見過對方被官袍掩住的身體。

“宴雲何。”虞欽再次喊他的名字,嗓音變得喑啞。

宴雲何用另一只手取下了虞欽的發冠,隨意往旁邊一丟,漆黑的發絲傾斜而下,連帶著那支像生花也摔在地上,與發冠滾作一堆。

他捧住虞欽的臉:“叫我淮陽。”

話音剛落,便再次吻了上去。

這一次的吻,比以往都要深入,宴雲何放肆地撬開虞欽的唇齒,帶著掠奪一切的強勢,他指腹抓著那冰涼的發絲,輕微用力,逼迫虞欽擡起頭來迎接自己的吻。

與此同時,他的膝蓋還用力前頂,抵住同時,惡意地上下碾弄,將虞欽逼得身體微顫,唇齒間發出低吟,都被他盡數吞下。

指腹從臉頰探到耳垂,那裏變得很燙,軟綿的肉被宴雲何捏在指腹,調戲般地揉了揉。

不舍地松開了虞欽的唇,那處被他吮得微腫發紅,再看對方急促的呼吸,還有無法集中視線的雙眸,宴雲何只覺得更渴了。

不等他湊過去,叼住那個被他揉搓得發熱的耳垂,就覺得腰眼一酸,被人掐住穴位的同時,再受了用力一推。

宴雲何不防,踉蹌後退,剛要穩住身形,就被虞欽抓住了他松散的領口,用力回扯。

他本能地要推虞欽的手,卻被人順勢反扭到腰後。

動手間將一旁的桌子撞得震顫,桌上杯子滾動,摔在發館與花身旁,卻沒有它們那般好運,瓷器碎成多片。

碎聲響徹房中同時,宴雲何被壓在桌上,他只來得及用沒被束縛的左手撐住自己的身體,腰背繃出一道弧線,後方失守,虞欽緊貼而上。

本來只是壓制所需,但掙紮間,二人相貼的位置,不斷磨蹭,甚至有碾壓衣袍往裏嵌的趨勢,宴雲何才面色微青地停了動作,識時務者為俊傑,求饒道:“虞大人,我不鬧你了,松松手吧。”

虞欽沒有說話,呼吸聲清晰可聞,一下比一下急。

宴雲何感受到虞欽的“怒意”,有愈發高漲的趨勢,切切實實地慫了。

他只想過是他這麽對虞欽,從未想過要讓別人這般對他。

況且他和虞欽無論是誰看,也該是他將虞欽壓在身下才對。

但很顯然,虞欽沒有這樣的自覺。

兔子急了要跳墻,虞欽急了會弄他,宴雲何輕聲道:“虞寒初,你、你別胡來,你又不會!”

吳伯怎麽還不來,這樣忠心的老仆,應該聽到動靜就趕過來啊。

不要說什麽年紀大了聽不見,這老仆武功高強,聽力好得很!

虞欽抓住宴雲何的手肘,施力下壓,逼得人不得不徹底趴在桌上。

宴雲何臉頰貼著桌面,只覺得衣襟被人粗暴地往下扯。

虞欽還慢聲道:“什麽不會?”

宴雲何的後頸和肩膀暴露在空氣中,此刻傷疤都泛著淺紅,不像疤,倒像某種圖騰,越往下越集中,誘人將袍子拉得更松,就能瞧得更多。

滾燙的皮肉貼在冰涼的桌面,沒能得到些許緩解,因為緊貼他的身體,溫度在逐漸上升。

虞欽伸手扣住了他的後頸,再次問道:“什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