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第2/3頁)

周澤期眉頭一皺,把傘柄推開,“下雪,打什麽傘?”

奚水義正辭嚴,“我爸爸說了,下雪也會把頭發打濕,也會感冒,你不打嗎?”

“不打。”

“不打算了,你感冒我是不會管你的。”

奚水撐著一把巨大的黑色的傘走在周澤期的旁邊,他走幾步路,又會試圖把傘舉到周澤期那邊,被推開後會自己乖乖走一會兒,隔不久,又試圖往周澤期頭頂送,又被推開。

一路推推搡搡,回到了家。

奚禾和藍蘭站在二樓的露台,各自舉著一杯沒加糖的美式,看著底下推來推去的兩個人。

“小學生?”

“差不多吧。”

到門口,奚水收了傘,發現由雪花化成的水凝結成水珠順著周澤期的衣服往下淌,風衣是皮面的,也不會浸進裏層,可這樣,看著仍然是有些狼狽。

周澤期連頭發都顯得濕漉漉的。

奚水把傘立在墻角,“說了吧,你還不信。”

這裏沒人,天色也已暗,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是被一張雪白的幕布被扯了下來。

周澤期把奚水拽到眼前,沒有一絲停頓地吻下去,兩個人的唇都是冰冰涼涼,只有口腔和呼出的氣息是溫熱的,奚水不停往後退,又被抓了回來,周澤期從他的唇齒輾轉到臉側,耳垂。

氣息糾纏在一起,周澤期低聲說:“奚水,你知不知道,你得意的樣子真的很欠c。”

奚水渾身很熱很軟,“我不知道,我又看不見。”

他在想,天氣這麽冷,他要多多和周澤期接吻,可以保暖,以防感冒,真不錯。

在門口耽擱了會兒,兩人才進門換鞋,脫外套。

奚禾正在客廳的壁爐裏研究怎麽點火,他腳邊放著一筐柴薪,膝蓋上放著平板,他在看步驟。

奚水丟下周澤期,興致勃勃跑過去,“什麽?”

“燒火。”

“屋子裏有暖氣。”奚水說。

奚禾瞥了一眼他,“這是氛圍感,明天晚上我們可以坐在這裏打牌吃烤肉。”

明天不用排練,大家都在家裏。

奚水覺得三哥說得對,自告奮勇幫忙,他半個身子都差點鉆進了壁爐裏,按照教程上所說,不能將燃木堆放得太嚴實,要有空隙,讓氧氣可以流通,火才能燒得起來。

忙了半個小時,壁爐的火才慢慢變旺。

說降溫就降溫,奚水覺得暖和些了,才跑到廚房去幫周澤期做飯,但今晚吃西餐,奚水幫不上什麽忙,他只能在旁邊,“可以給我吃一點嗎?”

和周澤期呆在一起,哪怕只是看著對方做飯,他都是開心的,周澤期還會最好吃的給他。

和大家一起用完了晚餐,又被藍蘭揪住調侃了會兒,他才上樓去洗漱。

奚水的房間也有一個小小的露台,特別小特別小,只能放得下一張小圓桌和一把躺椅,躺椅還不能完全放下去,只能放一半。

雪忽然下得特別大,對面的公寓屋頂的煙囪也冒出了一點煙,不過被大雪一遮擋,看不太清楚。

奚水拉開窗戶,被吹進的冷風吹得一個激靈,又趕忙關上了。

一轉身,還沒看見人,就聽見了一聲噴嚏。

是周澤期。

周澤期穿著短袖長褲,一邊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連著打了兩個噴嚏,奚水走過去,“你感冒了?”

“沒有。”

“我知道,你這是嘴硬。”

“……”

奚水給周澤期找了一間厚一點的毛毯,讓他坐在書桌前,打打遊戲,看看書,都可以,他則去問奚禾有沒有什麽可以提前預防感冒的藥。

奚禾在看專業書,他從抽屜裏丟出來幾包感冒靈,“還沒過期。”

奚水樂顛顛地就要走,奚禾叫住他,“他壯得跟頭牛似的,出趟門,你沒感冒,他感冒了?”

奚水一臉嚴肅,“可能是因為我體質比他強。”

“……”哪來的自信,分明是你打了傘。

按照說明書,奚水沖跑了感冒藥,端著杯子回到房間。

他把冒著熱氣的,黑乎乎的藥放到周澤期面前,“稍微涼會兒,你再喝。”

周澤期聞著那味兒都知道是什麽藥。

說完後,周澤期又咳嗽了幾聲。

不止是感冒,或許還有些水土不服。

“有多的房間嗎?我們分開睡。”周澤期把奚水攬到懷裏,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怕傳染感冒給他,他沒親他,就蹭了蹭他的頸窩。

奚水:“沒有。”

周澤期看著他。

奚水扛不住周澤期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他小聲說:“我不怕,我體質比你強。”

周澤期直接就笑出了聲。

奚水大驚,“你笑什麽?”

“沒,想笑。”

奚水半信半疑,他捧著手機,網頁跳出他正在搜索的內容,他說給周澤期聽,“感冒後,適當的出汗有一定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