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5頁)

一直到他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都沒聽到余殊的回答,他轉頭望過去。余殊猶豫了片刻,說道:“我跟他已經離婚了。”

夜花千樹愣了下,跟著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不是故意提起的。”

余殊笑了笑:“沒事,我倆本來就不合適。不過我們離婚的事並沒有公開,夜老師,希望你能保密。”

夜花千樹點頭:“好。”

他沒有拍胸脯保證,甚至沒有多余的話,只有簡簡單單一個“好”字,卻讓人心安。

兩人在小區門口道別,余殊調轉車頭往回開去。途中經過東庭制藥,她短暫地停留了一會兒,望著那棟仍舊亮著燈火的大廈,總覺得過去的十年好像是一場夢,夢裏那些激烈的感情醒來之後都煙消雲散了,只剩下淡淡的惆悵縈繞心間。

她踩下油門,將大廈甩在了身後。人不能一直沉浸過去,她和喬晉淵都應該有新的生活。

等回到家,已經是十點了,周圍很安靜,她右手食指甩著鑰匙圈,用叮鈴鈴的聲音給自己作伴。出了電梯,一眼就看到自家門口擺著一束紅玫瑰,她愕然停住腳步,往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人。

走過去翻了翻花束,裏面沒有放卡片,不過她仍然知道是誰送的。那個人永遠都只有這麽一招,送的也永遠都是同一種花,就像學一下別人怎麽哄女人會死似的。

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處置。這麽大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要是扔在外面任其枯萎真是太可惜了。可要是接受,會給對方一個錯誤的信號,認為他們還有和解的可能。

她在門口站了十來分鐘,終究沒有拿起那束花,而是空著手進了門。

等門關上,喬晉淵從樓梯轉角處走出來,望著那束被拒絕的玫瑰,神色沮喪。

第二天早上,余殊還在做早餐,門鈴忽然響了,透過貓眼一看,發現外面站著的是清潔工人,對方背著一個很大的垃圾筐。她打開門,疑惑地問道:“有事嗎?”

清潔工人指了指地上,說:“小姐,你的花。”

余殊望了眼,面不改色地說道:“不是我的,可能是送錯了,麻煩您幫忙處理一下。”

清潔工人顯然不是個盤根究底的人,立刻道:“好的。”說完便俯身撿起那束花,抱著往樓下走去,一邊走一邊搖鈴收垃圾。

余殊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暗暗松了口氣。

《滌蕩》第二季還未正式開始錄制,最近的工作比較輕松,中午她正準備去吃飯,忽然有個女同事來找她,說自己的侄女是喬旭的鐵粉,問余殊能不能幫忙找喬旭要一張簽名照或者簽名海報。

這個女同事是《滌蕩》劇組的,整個劇組都知道喬旭是她老公的侄子,這要求也不過分,她沒理由拒絕。想想也有一段日子沒見到喬旭了,便給他發了條微信,問他是否還在國內。

喬旭原本是為了躲夏子書,才從米國“逃”回來的,事情早已塵埃落定,他本該動身回去了,可因為喬晉淵和余殊離婚的事,一直拖延至今。這兩人是他最親的人,如今搞成這樣,他哪能放得下心離開?

他原本就想跟余殊聊聊的,可一直不知道怎麽開口,現在余殊主動約他,正好。

兩人約好周五下午喬旭來工作室接余殊,把簽名照片和海報給她,之後兩人一起去吃飯——跟余殊離婚的是喬晉淵,喬旭在她心裏還是朋友。

下午余殊如常下班,到附近的菜市場買了菜,準備做晚飯,結果走到門口,發現那裏又擺著一束紅玫瑰。她無奈地盯著那玫瑰看了一會兒,擡腿進門。

從此以後,玫瑰每天都會出現在她家門口,她有想過給喬晉淵發消息,讓他停止這種毫無意義的行為,轉頭一想又覺得無視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他一直得不到回應,自然會放棄。

轉眼到了周五,魏瀾一大早在群裏通知,說下個月一號,《滌蕩》第二季正式開機,讓大家做好準備。余殊有些驚訝,不是驚訝《滌蕩》開機這件事,而是這消息竟然是魏瀾發的。魏瀾雖然是工作室老板,也有加一些重要劇組的微信群,但基本都屬於“躺列”的那種,存在感約等於無,突然跳出來發布這種本該由導演發的消息,就挺奇怪的。

她拿起杯子,起身去茶水間,準備看看能否探聽到一些消息。工作室的茶水間很多,每個錄音室旁邊都有,還有一個很大的公共茶水間,是出了名的八卦中轉站,她去的就是這個。一邊走,一邊刷微信,大家都在群裏回“收到”之類,冷不防看到一條:夜花千樹已成為新群主。

工作室的規矩,劇組微信群的群主都默認是導演。《滌蕩》這個群以前的群主就是夜花千樹,後來他不當導演了,就把群主轉讓給了新導演,怎麽新導演又轉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