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2頁)

何況他有那麽多工作要做,那麽多理想和抱負要實現,還要繼續恩師未完成的事業,並沒有空閑去想那些無足輕重的事情。

沒想到,有一天這些東西竟然成了他面臨的大難題。

他一時想不出該說什麽,只好道:“余殊,不是你想的那樣。”

至於到底是哪樣,連他自己都沒想清楚,因此這話就顯得幹巴巴的,像是在為余殊挽尊。

余殊垂下眼眸,掩飾住內裏的黯然,語氣堅決地說道:“離婚的事我已經考慮很久了,不是一時沖動,也不會改變主意。希望咱們能好聚好散,不要到最後連親人也沒得做。”她站起身,“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這還是她第一次趕喬晉淵走,而且還是在夜裏。

喬晉淵心裏那團悶氣並沒有散去,只是被這邊的環境和余殊無意中營造出來的氛圍感染,給壓到了心底。此時聽她如此決絕,火氣頓時又上來了,粗聲粗氣地說道:“在我們婚姻關系存續期間,我沒有家暴,沒有出軌,不吃喝嫖賭,沒有任何會對你產生不良影響的嗜好,哪怕上了法庭,法官也不會輕易判我們離婚的。”像是怕還不夠,他又加了一句,“而你,嘴裏說著讓我簽別的文件,卻趁機騙我簽下離婚協議,你才是過錯方。”

余殊再次嘆氣:“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對,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才用了這種方式,抱歉。但是,我們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喬晉淵道:“我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什麽不好,如果你覺得不好,就明明白白告訴我哪裏需要改,我會盡量改正。婚姻本來就是要互相遷就的,哪對夫妻完全沒有問題?但是一有問題就要離婚的夫妻,又有多少?”

余殊見他情緒開始激動,知道再談下去也沒有結果,只得道:“你再考慮一下吧。”

喬晉淵坐著不動。

余殊看著他:“如果你不想走,可以住我父母的房間。”

這話聽在喬晉淵耳中,就像是在說他死纏爛打,想要對她做點什麽似的。男人的自尊受到了傷害,他霍地站起身,說:“行,我走。余殊我告訴你,你想怎麽鬧都隨你,但是離婚的事你想都別想!”

說完他便甩手而去。

一直到取了車,開上大馬路,他心口的煩悶還是半分都沒消下去。車子開出去很遠,他卻突然有點茫然,自己要去哪裏?

換作以往,這個時候他大概率是在加班,不加班的時候,應該是準備洗澡,然後跟余殊共度春宵。可是現在,卻被余殊趕了出來,工作自然也沒有心思做。

他拿起手機,打電話給陸天青:“出來陪我吃宵夜。”

陸天青從他的語氣中大概猜到他碰了壁,這種時候做老友的不幫忙分擔,還有誰能幫忙分擔?因此爽快地答應了。兩人約在一家燒烤店。

陸天青到的時候,喬晉淵已經坐了好一會兒了。他面前擺著一杯大麥茶,旁邊的茶壺裏只剩下一半。陸天青有點心酸,別人心情不好有很多發泄方式,最不濟也能一醉方休,可這男人極度自律,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除了應酬的時候略喝一點,平時幾乎滴酒不沾。就連現在疑似失戀了,也只能喝大麥茶發泄,真是可憐。

他坐到喬晉淵對面,問:“找余殊談過了?”

喬晉淵:“嗯。”

陸天青又問:“你們吵架了?”

喬晉淵回憶了一下跟余殊的交談,雖然自己臨走前的那番話有點氣急敗壞的跡象,但總體來說應該算不上吵架,於是搖了搖頭。

陸天青道:“那你完了。”

他皺眉:“怎麽?”

陸天青道:“這女人啊,要是肯跟你吵鬧,說明還是在意你的,只是希望你去哄她。可要是連吵架都不肯,那就是真的死心了。”

作者有話說:

陸天青:死刑宣判。

喬晉淵:痛哭流涕.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