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頁)

這晚兩人又住在了一起。結束後,余殊縮在喬晉淵懷裏,心想,就這樣吧,哪對夫妻沒有問題呢?只要他沒出軌,其它事忍忍就過去了。

日子好像又恢復了正常,她和喬旭的緋聞在資本的運作下,很快被壓了下去。不過因為那視頻太火,她被很多以前的同學認了出來。但沒關系,她本就極少跟同學來往,平時的交際圈子就只有同事,而經過那天喬晉淵的出場,以及陳晶晶被魏瀾訓斥的事之後,再也沒有同事敢當著她的面嚼舌根了。至於她們背後怎麽議論,管它呢。

進入六月,羊城已經是酷暑,余殊數著日歷,人開始浮躁起來——六月十三號,是她父母的祭日。

六月十二那天,喬晉淵回了一趟家,他仍舊有許多工作要做,一直在書房忙碌,直到余殊叫他吃飯才出來。吃完飯又工作到近十二點,這才洗澡睡覺。兩人親熱的時候,余殊數次欲言又止,想提明天拜祭父母的事,最後又忍住了。

如果喬晉淵有心,肯定不會忘記這個日子。

這一夜她始終睡得不好,早上竟然沒聽到鬧鐘響。好在今天請假了,不用去上班,不然就遲到了。她轉頭看了看,喬晉淵早已不在臥室,床單枕頭都是涼的。

她顧不得洗漱,光腳跳下床,往樓下跑去。跑到樓梯時,見到喬晉淵坐在客廳沙發上,正在翻手裏的一份報紙,她那顆心這才落回肚子裏。

這個點還沒走,應該不會再去公司了吧?

喬晉淵聽到她的腳步聲,轉過頭來,見她光著一雙腳,皺眉道:“怎麽不穿鞋?”

余殊還是想要確認一下:“你沒去上班?”

喬晉淵站起身,從鞋櫃拿了雙拖鞋,走到她面前,說:“把鞋穿上。”

余殊穿好鞋,不死心地又問了一次。

喬晉淵道:“你什麽毛病?非要我說出來。”話雖如此,他還是如她所願說了,“今天要去拜祭老……”

“師”字還沒出口,他忽然響起陸天青的話,於是改口:“拜祭嶽父嶽母,上什麽班?”

余殊抿唇笑了一下,穿上拖鞋洗漱去了。等她再次下樓,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雖然看得出是外面買的,但她還是吃得很開心。

十點左右,兩人一起出門,喬晉淵黑色襯衣配黑色西褲,打扮得非常肅穆。

余殊的父母葬在郊區一處永久墓園,路上喬晉淵停下來,買了兩束郁金香,余殊的母親喜歡這個。快十一點的時候,車子到達墓園入口。墓園建在山上,不允許開車上去,後面的路程得步行了。余殊抱著花下車,回頭一看,喬晉淵正在打電話。

她也沒在意,走過去想將花塞給他——這兩束花都很大,她拿著有點吃力,卻聽喬晉淵道:“好,我馬上過去。”

她踮起腳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通話人是“姜蘭”。

喬晉淵掛了電話,說:“我要先去一趟醫院,有個朋友的母親需要動手術。”

余殊心裏很涼。從最初的“合作夥伴”,到如今的“朋友”,那麽下一次呢?會不會就是新歡了?

喬晉淵沒聽到回應,叫道:“余殊?”

余殊擡頭看他:“如果我不讓你去呢?”

“別鬧,朋友的母親是熊貓血,只有我能幫忙。”喬晉淵的語氣有點煩躁,似乎是覺得余殊不懂事。

余殊最後的底線就是喬晉淵心裏只有她一個,可這個叫姜蘭的女人卻一再在重要的時刻,將他從她身邊叫走。

那她算什麽?

她的父母又算什麽?

她固執道:“先上山拜祭,然後你再去醫院。”

“余殊,成年人要懂得分事情的輕重緩急。”喬晉淵將兩束花重新放回車裏,語氣軟了一點,“我們先去醫院,等我給朋友的母親輸了血,再一起過來,好不好?”

余殊不是歹毒的人,如果能證實姜蘭的母親的確需要喬晉淵輸血急救,她肯定會放他走。可“輸血”這種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很難不讓人懷疑,那只是姜蘭的借口。

她對喬晉淵的信任本來就已經搖搖欲墜,而他從開始到現在,都不曾對這個從“合作夥伴”升級為“朋友”的女人做過半分解釋。

她把花拿出來,說:“那你去吧,我一個人去拜祭。”

說完她不再看他,轉身往山上走。身後一直沒有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她心裏升起一絲希望,不由得越走越慢,給喬晉淵留下了充足的猶豫時間。

可喬晉淵一直都沒有追上來。

走到山腰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回頭,發現車子還停在原地,喬晉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

她抱著沉重的花束,在山腰站了很久,久到烈日將她烤得渾身是汗,這才重新邁開步子。

每往山上走一步,都像是在她和喬晉淵之間拉開了萬丈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