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4/4頁)

正痛苦時,一道清涼的靈力灌入心口,她眉頭動了動,總算漸漸轉醒。

“魔尊?”她看著眼前人,聲音有些恍惚。

謝摘星摸了摸她的額頭:“退燒了。”

“難受……”她哀哀地看著他。

“我知道,”謝摘星將手覆上她的眼睛,“睡醒便好了。”

蕭夕禾吸了一下鼻子,擡手扣上他的手,手與手交疊著放在眼睛上,她一陣鼻酸,眼角蒸騰淚意。

然後又一次陷入黑沉的夢。

不知過了多久,她掙紮著,終於艱難地睜開眼睛,卻在下一瞬對上一雙擔憂的眼眸。

不是他,果然是做夢。

“小師妹,你還好嗎?”柳安安忙問。

蕭夕禾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剛要問怎麽了,便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發燒了,不會是有邪祟入體吧?”柳安安擔憂地看向一側,蕭夕禾這才發現師父師娘和師兄都來了。

“我……”蕭夕禾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都啞了,許如清遞過來一杯溫水,她道謝之後一飲而盡,頓時緩解好多,“我怎麽了?”

“你都高燒三天了。”柳安安解釋,“給你灌了很多藥,也沒見你好,眼下可算是退燒了。”

“許是那日大雨,著涼了。”柳江面色凝重。他說是這樣說,可若真是普通的著涼,又怎會在治療之後依然昏睡不醒?事實就是她這場病太蹊蹺,他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如今好轉也是蕭夕禾自己命大。

……她都沒淋到雨,又怎會病氣入體?蕭夕禾嘴唇動了動,突然想到了什麽。

“小師妹?”柳安安見她走神,又喚了她一聲。

蕭夕禾回過神來:“啊……二師姐。”

“你是不是還難受?”辛月擔心。

“確實有一點。”蕭夕禾誠實回答。

“你這場病來得太急,得修養些時日。”柳江道。

許如清補充:“也得多吃補藥。”

“我前幾日煉的都給你!”柳安安忙道。

蕭夕禾乖乖坐著,直到支撐不住打了個哈欠,眾人才趕緊離開。柳安安想留下陪她,辛月卻不答應,她只能一步三回頭地跟著離開。

走到門口時,她突然想到什麽,又趕緊跑回來:“對了小師妹,這兩日林樊來了信,但你一直昏迷不醒,我便自作主張替你回了。”

自從婚約取消,小師妹與林樊便一直保持聯絡,說的都是有關謝摘星身體狀況的瑣事,這次也不例外,她才幫著回復。

蕭夕禾忙看向她:“魔尊安好嗎?”

“安好安好,一切安好,你就放心吧。”柳安安忙道。

蕭夕禾默默松了口氣:“你回了什麽?”

“也沒說什麽,就是告訴他你病了,暫時回不了信,”柳安安笑道,“你現在既然醒了,便親自給他回一封吧。”

蕭夕禾應了一聲。

柳安安沒別的事交代了,摸摸她的頭便離開了。

蕭夕禾脫力一般倒在床上,發了許久的呆後從乾坤袋裏掏出卷軸,給林樊去了一封信,告訴他自己已無大礙,可以繼續往來信件了。

一揮手,卷軸消失,她驀地想起那個夢。

……她這次的病,與夢中那口棺材有關吧?雖然之前夢到過很多次,她卻從未深想,直到這次寒意深入骨髓,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有些事不想也就罷了,一旦開始認真思索,有些東西便顯而易見,比如……她每次夢見棺材之後,都會見到汪烈。

可他不是死了嗎?她親眼看著他的肉身和神魂被燒為灰燼,這樣還能復活?

蕭夕禾不信,卻驀地想起今日看到的、疑似扶空的身影。

她思索許久,掏出第二張卷軸,又寫了一封信。

本打算給扶空送去的,可即將發出的瞬間她又猶豫了,糾結片刻還是修改措辭,然後發給了小安。

卷軸發出,她跌回床上躺平,緩緩呼出一口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