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4頁)

女子恍然:“原來只是個通房。”

林樊:“……”

婚事在執事堂舉行,蕭夕禾剛走出客居,周遭便響起一陣歡呼,她深吸一口氣掛上微笑,跟著引路人默默往前走。

越往前走,路兩邊圍觀的島民就越多,眾人擠來擠去吵吵鬧鬧,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喜意。

而蕭夕禾卻滿腦子都是星河果,一路上都心不在焉。

“蕭姑娘,請。”引路人做完最後一道指印,便退到了一側。

蕭夕禾余光掃見前方高大的身影,便垂著眼眸走了過去,與他並肩而站。

周圍的歡呼聲愈發熱烈,不知是誰起哄牽手,於是所有人都跟著大喊。身側的男人順應民心,朝她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蕭夕禾看著突然出現的手皺了皺眉,剛要拒絕突然意識到什麽——

他的手……好熟悉。

沒等她回過神,旁邊的人似乎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索性主動牽住她。周圍人見狀,起哄聲愈發高漲,就連平日頗受限制的男子們也開始打趣玩笑。

蕭夕禾呼吸都急促了,心跳聲猛烈地敲擊耳膜,周圍的歡呼嬉笑一瞬間遠去。

“島主夫人,大方點!”有人哄鬧。

蕭夕禾默默咽了下口水,平復呼吸之後僵硬地擡起頭。雖然他穿著平日絕不會穿的衣裳,戴著平日絕不會戴的面具,可她還是僅憑一雙眼睛、一只手,就將他認了出來。

也明白了林樊說的驚喜是什麽。

……所以扶空呢?被他殺了?蕭夕禾一想到這種可能,整個人都僵硬了,偏偏不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問,生怕被哪個耳朵尖的聽去了。

大約是感覺到了她的緊張,謝摘星摳了摳她的掌心,無聲地牽著她往前走。

蕭夕禾竭力冷靜下來,壓低聲音問:“扶空呢?”

“還活著。”他自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蕭夕禾聞言,更緊張了:“你把人囚禁了?”

謝摘星不語。

“……真囚禁了?”蕭夕禾追問。

謝摘星低頭看向她。

蕭夕禾心頭一涼,突然慶幸自己戴了面具,否則這會兒的表情肯定會被人看出端倪。

兩人牽著手往前走,即將進入執事堂時,蕭夕禾突然問:“他不會突然跑出來吧?”

“嗯?”謝摘星看向她。

“我、我說,要關就關得嚴實點,千萬別讓他跑了,萬一他跑出來咱們就危險了,”蕭夕禾說罷,自己都覺得缺德了,“唉,你怎麽這麽沖動呢,明明再忍幾天就可以平安離開了,這下要怎麽……”

謝摘星見她愁眉不展,只能忍著笑意開口:“沒囚禁。”

“嗯?”蕭夕禾茫然擡頭。

“是他讓我來的。”謝摘星道。

蕭夕禾與他對視許久,遲疑:“唬我的吧?”

謝摘星眉頭微挑,腦海驀地閃過不久之前的事——

“今日是我與夕禾的婚期。”扶空道。

謝摘星眼神一冷:“所以呢?”

扶空不急不緩地朝他走來,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激起無形的火花。隨著距離的縮短,兩人之間的氛圍漸漸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突然,扶空俯身下去,再起來掌心已經多了一顆星河果:“魔尊大人又不是乞丐,怎麽什麽垃圾都要?”

聽到他拿自己昨日的話嗆自己,謝摘星眯起長眸:“關你什麽事?”

“星河果是蓬萊的,我不該管?”扶空看向他的眼睛。

謝摘星面無表情:“我從海裏撿的無主之物,你憑什麽管?”

扶空輕笑一聲:“真成撿垃圾的了,魔尊就不嫌丟人?”

“哄媳婦兒,有什麽可丟人的,”謝摘星掃了他一眼,“不像某些人,想哄都沒機會哄了,丟人。”

扶空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

謝摘星在海上忙了一夜,整個人身心俱疲,也懶得與他廢話,扭頭便往院中走。

“我沒想到,你會為了她做到這種地步。”扶空突然道。

謝摘星無視他。

“看來她說得對,我對你們之間的事一無所知,不該只憑所見所聞做評……”

扶空話沒說完,謝摘星突然反身折回,一拳砸在他的臉上。雖然沒有靈力,但拳風淩冽剛硬,扶空的臉猛地側向一邊,後退兩三步才穩住身形。

“你都跟她說什麽了,她才會如此回你?”謝摘星黑著臉問。

扶空唇角綻開傷痕,血跡殷殷滲出。他卻毫不在意,擡手擦了一下後看向謝摘星。

“我問你,你都跟她說什麽了?”謝摘星逼問。

看著他一瞬失了風度,扶空突然笑了:“看來你與她之間,你才是更在乎的那個人。”至少蕭夕禾沒有因為他的三言兩語,輕易氣急敗壞。

謝摘星見他不說,心裏又一陣火起,攥著他的衣領便要教訓。扶空冷眼看他,在拳頭又一次揮下來時突然開口:“今日婚儀,你替我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