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6頁)

蕭夕禾猶豫一瞬,又翻找出三顆酸果,重新為他泡了一杯溫水。

酸果氣味濃郁,她雖然一口都沒嘗,卻也被刺激得口舌生津,很難想象謝摘星將這杯水喝完會是什麽樣子。

而她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謝摘星將水一飲而盡,表情略微好了些:“看來這兩年,你倒也學了點東西。”

“……我已經在藥神谷十多年了,自然學了許多。”對於他的隨口試探,蕭夕禾應付自如。

謝摘星掃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別開視線。

經過剛才那一陣難受,他已經沒有心情再與她說話,於是轉身回到軟榻上休息。蕭夕禾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身上有種由內而外的疲憊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以他現在的修為,為什麽會疲憊?

可惜想也知道,即便是問出口了,謝摘星也絕不會回答。蕭夕禾沒有自找沒趣,老實繼續在桌旁坐著。

謝摘星重新睜開眼睛時,就看到她正在把玩乾坤袋。他看著完全陌生的乾坤袋,心氣突然有些不順,面無表情地動了一下手指,桌子上的花瓶突然碎了。

“啊!”

蕭夕禾驚恐後退,盯著花瓶看了半天後才猛地回頭:“魔尊,花瓶裂了!”

“嗯,我幹的。”謝摘星面無表情。

蕭夕禾:“……”神經病啊!

看著她一臉見鬼的表情,謝摘星唇角浮起一點弧度,只是很快回過神來,又強行將弧度壓了下去。

一夜無話。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蕭夕禾終於有種解脫了的感覺,熱淚盈眶地跑了出去。

然而一出門,便得知昨夜無事發生,所以她的嫌疑沒有洗清,今晚還要繼續與謝摘星待在一起。

“……看來趙無塵做的那些還是有用的,那鬼東西不敢貿然出現了,只是這樣一來,也無法洗清你的嫌疑,”柳安安嘆了聲氣,“不過你放心,這種沾了人命的厲鬼,必須不斷吸食陽氣才能維持力量,所以即便昨晚沒出現,過幾日還是會冒險出來的,你且再委屈幾日,等它露出馬腳你就能解脫了。”

蕭夕禾:“……所以我還得跟著謝摘星。”

柳安安同情地點了點頭。

蕭夕禾深吸一口氣,低頭開始在乾坤袋裏翻找。

“找什麽?”柳安安好奇。

“□□,”蕭夕禾頭也不擡,“死了算了。”

柳安安趕緊把人攔住,好說歹說終於勸她同意了。

於是當天晚上,自由了三個多時辰的蕭夕禾又一次回到了謝摘星的房間,繼續忍受他時不時的荼毒。

接下來幾日,禦劍宗風平浪靜,眾人看蕭夕禾的眼神越來越奇怪。畢竟唯一有嫌疑的就是她,雖然也可能因為宗門有佛門法器庇護,但事實就是自從她晚上被謝摘星看管,宗門就再也沒出過事。

雖然知道厲鬼是厲鬼,蕭夕禾是蕭夕禾,附在活人身上的厲鬼白日裏還會陷入沉睡,更是可以證明她本人是無辜的。可接二連三失去同門的禦劍宗弟子,還是很難控制情緒。

蕭夕禾察覺到眾人的敵意,白日裏也不愛出門了,整天除了去給趙少卿看診,便是待在自己的廂房。

禦劍宗弟子的敵對與排斥,倒也沒對她造成太大影響,真正對她有影響的,還是每天晚上要單獨相處的那位。

謝摘星近來身子不適,脾氣也大,蕭夕禾每天晚上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哪裏得罪了他,可即便如此小心了,也時常會被他找麻煩,還得應付他時不時的試探,憋屈得像舊社會小媳婦。

在又一次跟謝摘星共度夜晚後,蕭夕禾身心俱疲,連給趙少卿看診時,都有些心不在焉。

“阿肆,阿肆……”

蕭夕禾猛地回神:“啊?叫我?”

“你要不要休息片刻?我看你似乎很累。”趙少卿委婉開口。

柳安安也看向她:“是啊,你要不去休息一下吧。”

“我沒事,”蕭夕禾打起精神,“二師姐,你為少宗主診脈吧。”

柳安安答應一聲,便在床邊坐下了:“少宗主,煩請伸手。”

趙少卿輕咳一聲,將靠近床裏的左手伸了出來。柳安安失笑:“伸右手就好。”

趙少卿頓了頓,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便掙紮著要將右手從被子下伸出來。柳安安見如此費勁,趕緊叫他別動了,自己調整一下坐姿直接為他診左手脈。

寢房裏安靜下來,趙少卿眉眼低垂,只是擔心地看著蕭夕禾,蕭夕禾察覺到他的視線,友好地朝他笑笑。

趙少卿也揚起唇角:“你若實在不想與魔尊單獨相處,不如今晚就留在我這裏吧。”對於她沒精打采的原因,他多少能猜到點。

蕭夕禾嘆了聲氣:“沒事,已經堅持這麽久了,也不差這幾天。”

“不必勉強自己,”趙少卿笑得溫柔,“若覺得我保護不了你,也可以叫上阿雨,她很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