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77%(第2/2頁)

他為什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呢?季青琢沒太理解——因為她不知道沈容玉與瞿廷長老的對話。

雖然在修煉之前,她覺得有些困,但是現在端坐在仙曇裏之後,她奇跡般的不困了,季青琢是一個心思敏感的人,她很容易想很多事,以前她在意的事情沒有許多,也就不會整日胡思亂想。

現在紅色氣流這樣,她有些不適應,於是她抱著雙膝,就這麽呆呆地看著眼前的血海,看得眼睛累了,就閉上眼休息一會兒。

血海裏探出的紅色氣流其實一直伏低著身子,在等她自己睡著過去,這樣他就可以偷偷上岸,繞到曇花裏,然後偷偷碰她兩下,親兩口,或者是與她一塊兒睡覺,直到她醒來之後再急匆匆離開。

前幾日他一直是這麽做的,但是他發現今日季青琢精神得很,根本就不睡覺——明明在修煉之前,她還說她很困的。

季青琢有的時候總是會感到孤獨,但她很享受這樣的孤獨感,面對風平浪靜的血海,她覺得無聊,就隨便碎碎念著這幾日發生的事。

“雪林裏的倀被我渡化了,但那林中的孩子究竟是怎麽死的,也無人說出緣由,或許那樣貧窮落魄的一個孩子死了,並不是什麽大事,他本來就該死的。”季青琢自言自語說道,看那倀剝離出來的負面能量裏展現出的畫面,內裏有許多蛛絲馬跡的細節,她多少也能推測出一些事件的原貌。

“他的母親死了,他的父親便瘋了,原本有人幫忙縫補的衣服也變得越來越破,他在村裏應當是不受人待見的孩子,有人騙他玩,一起玩捉迷藏,他很開心,就捂住眼睛,把自己雙臂搭在樹上,等著夥伴們對他說——‘我藏好了,快來找我吧’,可是那些小孩兒卻跑了,他等啊等,等到凍死了。”季青琢說話的語氣很冷靜,她仿佛並不是在述說一個悲劇。

原本,她以為這血海反正聽不見,他又沒有耳朵,她就隨便說了,就當對著一個可以吞下所有話語的樹洞。

但是她說著說著,那血海裏的紅色氣流突然翻湧起來,而後朝她扭過身子,露出藏在末端上的器官——是一個小小的洞,姑且能算得上是耳朵。

季青琢馬上住了嘴,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又開始不好意思了,她說了那麽長段的話,難道多被他聽去了?

她還記得沈容玉曾經對她說的話——“多余的仁慈,最是無用”,所以,說出這樣的話,被紅色氣流聽到了,會被他笑吧?

但是,紅色氣流沒有笑,他遠遠地看著季青琢,對她低聲說道:“琢琢,說話。”

季青琢不說,如果紅色氣流能聽見,她就不說了。

紅色氣流只是因為自己新長了耳朵,所以興奮地來找季青琢炫耀,但他沒想到,暴露了這個秘密之後,季青琢居然就不願意和他說話了。

季青琢仰面一倒,躺在了仙曇裏,她背過身去,一言不發,有些話,說多了會引人厭煩,她幹脆就不開口了。

紅色氣流見她翻過身去,其實有些急,但又不是很想靠近她——在沈容玉的潛意識裏,他一直在克制他對季青琢的好感,因為他知道,季青琢比那墨羽鳥脆弱多了,若不是死在他手上,那她就不能死。

於是,紅色氣流在血海裏探出頭,他又喚了一聲:“琢琢,琢琢。”

季青琢閉上了眼,她方才一直看著血海,眼睛已經有些疼了。

紅色氣流愈發急了,還是撲了上去——沈容玉其實並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季青琢感覺到紅色氣流朝她撲了下來,那氣流末端探到了她的耳邊,他吻了一下她的耳尖,低聲說道:“琢琢,說話。”

她還是緊閉著嘴,但紅色氣流化為指尖,直接將她的唇舌撬開了,他其實一直想這麽做了,只是之前憋著而已。

季青琢張開了唇,她擡手想要將紅色氣流拂開,但自己的手腕也被纏住了,沈容玉本來就是一個霸道又蠻橫的人。

“唔……小玉要聽什麽?”她總算是妥協了,實在是被紅色氣流鬧得沒辦法,這才開口說道。

“聽你講,講什麽都行。”紅色氣流還是希望她像之前一樣碎碎念,她說什麽都好,只要張口就行。

“什麽都行。”季青琢敷衍他,她重復了一遍紅色氣流說的話。

紅色氣流朝她的唇上撞了過來,他堵住她的唇,唇瓣的顫動將他的聲音帶到了季青琢口中:“琢琢,不是這個。”

作者有話說:

琢琢(呆滯):不是說講什麽都行嗎?

小玉(氣惱):要說一百遍喜歡我,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