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頁)

林白榆彎唇:“我學了畫畫,色彩方面比較敏銳。”

“真厲害,我可沒時間學興趣愛好。”

“上八中了,我就只能周末去上畫畫課了。”

林白榆從小學開始學畫畫,一開始是素描,後來是水彩,高中之後開始轉向油畫。

每個老師都誇她十分有天賦,她也參加過不少比賽,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說來也是巧,林白榆之前的油畫老師也被邀請到了豐南市的一所藝術學院。

上個月他重新開了畫室,她這個月可以直接去上課。

一想到沒有討厭的人在,林白榆就高興不少。

在夢裏那個苦情劇裏,“林白榆”在父母去世後就沒有再接觸過畫畫,因為大伯一家不可能支付高昂的費用。

更別說後來眼睛不好,成了瞎子。

其實這幾天林白榆都沒有再做那個匪夷所思的夢,但她怎麽都忘不了那些片段。

就好像自己真實經歷過一樣。

-

因為家離得近,林白榆是走讀的。

她回到家時,柳芳問:“怎麽樣,和新同學相處得?”

林白榆舀了勺粉蒸肉,“都挺好的。”

柳芳說:“今天張老師聯系我了,我跟他說你周末過去上課,本來我是不同意你高三了還學畫畫的,影響學習。”

不過,張老師說女兒天賦好。

單親媽媽柳芳之前一直因為離異的事情飽受非議,雖然是和平分開,但外人總是會多說。

女兒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她很驕傲。

“不能耽誤學習知道嗎?”柳芳說。

“知道的,放心吧。”林白榆點頭。

柳芳把張老師的電話給了她,吃過飯,她打電話過去時是張老師的妻子接的:“就在明藝北門,你一過來就能看到。”

明藝是張老師入職的藝術學院。

林白榆搜索了一下明藝,意外地發現,它和南槐街也就是差著兩條街的距離。

她收起手機,提前去了學校。

現在八中實行的還是夏季作息表,下午兩點四十上課,但班主任要求提前二十分鐘到,上自習。

中午午休的人很多,提前來的只有幾個,都是悶聲做題的,一直到兩點十分左右,才有一半人來。

林白榆正寫試卷,後窗被從外面推開。

“他還沒來啊。”一個女生失望開口。

“你把東西放他桌上,反正有署名,到時候一看不就知道是你送的。”旁邊朋友慫恿。

女生探頭進來,看見林白榆。

也許是她坐的位置特殊,有那麽一瞬間,林白榆能感覺到她的目光帶著審視。

“欸隋欽來了。”朋友碰她。

可惜的是,隋欽走的是前門。

他路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林白榆也是這一刻才發現他怎麽那麽高,那天晚上她都沒注意。

窗外的女生臉紅,聲音也弱了幾分,叫人也不怎麽能聽見。

她目光轉向林白榆,提起小蛋糕放在窗台上,“同學,幫我把這個放到隋欽的桌上可以嗎?”

女生雙手合十:“拜托拜托。”

被透明殼包起來的小蛋糕很精致,芝士打底,上面嵌了幾顆栗子,看上去就很誘人。

在外面貼著張粉色的便利貼,寫著一行字和一串數字和字母,看起來像是微信號。

林白榆看到的第一反應是,他不吃芝士。

她在夢裏見過的“隋欽”對芝士過敏。

這個片段她記得很清楚,因為是她不知道,是她想喝奶茶,那時候奶茶流行堆疊很高的芝士。

她不知道他過敏,讓他也喝了。

她問:“怎麽樣?喜歡這味道嗎?”

“隋欽”嘗了口,跟她說:“喜歡。”

然後當天晚上,醫生過來她才知道,就那一口,他就過敏了,他也不告訴她。

隋欽告訴她:“你喜歡的,我都喜歡。”

現實裏,在一周之前,十七歲的林白榆青春美好,唯一的苦惱大概是追求自己的人太多,她都不喜歡。

結果在夢裏和人那樣曖昧。

林白榆嘆了口氣,回過神。

他倆又不是同一個人。

-

後排的男生們吹著口哨,擠眉弄眼,外面的兩個女生都不好意思起來,小聲催促。

林白榆也沒覺得有什麽,伸手過去拿。

“你試試。”身後懶散的聲音響起。

雖然只有簡短的三個字,林白榆愣是聽出來一種威脅感,下意識收回了手。

她回頭,隋欽靠在椅子上,一本書攤開擋住他的臉。

從林白榆這個角度,能看見他優越的下頜線,還有仰起的脖頸處凸起的喉結。

很惹眼。

她這時候才發現,隋欽的喉結邊竟然有顆痣。

怪性感的。

方雲旗和另一個男生勾肩搭背,笑嘻嘻的:“按照阿欽的處理方式,你拿了你覺得自己吃了。”

“就是就是。”

“不過進我們嘴裏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