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0章 不同的選擇

“我知道你在做什麽。”

鄧布利多難得這麽開門見山，顯然他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而愛莉則是盯著他，表情不變。

“我找到了湯姆·羅伊德，他把什麽都告訴我了，愛莉小姐……”

“哦，所以呢？”

愛莉盯視著鄧布利多，沒有絲毫緊張不安的樣子。

“魔法部有什麽想法嗎？還是說你們會有什麽作為嗎？我想魔法部根本就不在乎我們在搞什麽，福吉擔心的也只是你會篡奪他的位置……”

“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給我們一點兒時間，你知道……”

“時間，時間，時間永遠是最值錢又最不值錢的東西。”

愛莉搖了搖頭。

“鄧布利多教授，我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但是我也不怕你知道，知道為什麽嗎？因為這是大勢所趨。純血巫師的數量越來越少，混血巫師和麻瓜巫師的數量越來越多，但是純血巫師永遠占據魔法界的上層，他們自命不凡，覺得自己可以統治一切，而且似乎覺得這一切永遠不會改變。”

“但是黑魔王現在……”

“伏地魔就是因此而出現的。”

愛莉搖了搖頭，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

“在我看來，魔法界需要一場完全的改革，鄧布利多教授，十一年前伏地魔死的時候你就該這麽做了，伏地魔只是表象，而非成因。為什麽伏地魔能夠在魔法界拉攏那麽多巫師？難道真的是全靠威脅嗎？不，事實就是純血巫師們受到了威脅，他們知道麻瓜巫師越來越多，他們如果不做點兒什麽，遲早會完蛋。然後這時候伏地魔出現了，告訴他們，他要創造一個全新的魔法世界，一個純血巫師才能夠統治一切，包括麻瓜的世界……”

說到這裏，愛莉攤開雙手。

“很誘人，不是嗎？事實上，我知道很多純血巫師都贊同伏地魔的想法，只不過他們當中有些人膽小，不敢加入其中罷了。”

聽到愛莉的回答，鄧布利多沉默片刻。

“但是你的做法只會讓他們雙方對立……”

“真讓我驚訝，鄧布利多教授您似乎覺得他們現在還不夠對立似的。如果十一年前你就能夠對魔法界進行改革，我保證即便伏地魔復活恐怕也找不到幾個願意跟隨自己的人。但是現在我相信他可以找到一大把，就和十一年前一樣。”

“魔法界有魔法界的規則……”

“然而巫師也並非不食人間煙火。”

愛莉再次冷冷的盯著鄧布利多回答道。

“沒有任何一個舊有的統治階級會主動心甘情願的離開它所處的位置，只有用暴力，明白無誤的，切實的暴力才能夠徹底推翻他們的幻想，讓他們明白現實。妥協只是一種軟弱，我想現在即便伏地魔出現在你的面前，對你說‘哦，鄧布利多，行行好，不要掙紮了，投降吧，不然還會死更多的人’，你也不會按照他所說的話去做，對吧。”

“……”

這一次，鄧布利多沉默許久，他閉上眼睛，然後緩緩睜開，整個人好像瞬間老了十歲。

“我曾經有一位朋友，他想過要推翻《國際保密法》，他預見到了人類的未來，他想要讓巫師統治人類……”

“但是他不可能做到。”

愛莉微微一笑。

“巫師們或許都忘記了這一點，他們的先祖並非是出於自願讓出了統治的位置，他們曾經的確試圖統治人類，然後失敗了，接著他們才選擇了把自己隱藏起來。所以即便你的老朋友成功了也不會有什麽區別，會有一場全新的獵巫行動，然後那些信心滿滿的巫師會發現他們會和他們的祖先一樣被綁在十字架上燒死——或者更慘。這就是為什麽現在地球的主宰是人類，普通人，而不是什麽巫師，巨人，狼人，吸血鬼之類的玩意兒的原因。”

“看來你真的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聽到這裏，鄧布利多看著愛莉的目光有些軟化了，後者則微笑了笑。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鄧布利多教授，我在霍格沃茲也待了好幾年了，對你們的觀察和了解也已經足夠多……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是巫師，是你們還沒有看清楚這個世界……巫師們永遠不可能統治世界，伏地魔即便成功了也不會有什麽不同。但是這不是解決的方法，我們不可能永遠都指望會有一個救世主去拯救這個世界，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魔法公之於眾，讓魔法重新成為這個世界正常面的一份子。”

“這會很危險……”

“任何事情都有風險，你知道嗎？鄧布利多教授，我一直覺得那些抽象派的畫家都是白癡，他們怕是腦子有洞才會畫出那些正常人都看不明白是什麽東西的東西，但是總有人會為了那些垃圾付好幾千萬英鎊。魔法也只是人們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沒什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