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想我怎麽伺候?

在清冷冷的月光下, 靳森像是染了光。

姜司茵有種很不真實的失重感。

她神志不清地想,剛才那是靳森嗎?該不會是披著靳森外殼的男妖精吧?

靳森抱著雙臂,眼神漸深, 給她白嫖不是哄她的話, 高高在上的國王開展了他人生的第一次服務。

“說吧,想要我怎麽伺候?”

心臟快要跳出胸膛,她被這個男妖精蠱惑到了。

不管了不管了。

就算是男妖精她也要,西裝褲下死,做鬼也風流。

姜司茵張開雙手, 腰背挺得很直,擡著腦袋說:“抱我。”

靳森輕哂:“剛剛抱你了,不是要我放你下來嗎?”

“那不一樣。”姜司茵理直氣壯, “現在是你伺候我。”

她指了指靳森,又指了指自己, 似乎是在宣告她的主人地位。

靳森微挑眉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沒等姜司茵得意太久,他忽然彎腰,手穿過她的腿, 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身體突然懸在半空,姜司茵嚇得叫了一聲。

靳森低頭看她:“叫什麽?不想被抱?”

“抱是可以, 但你得提醒我。”姜司茵輕哼一聲, “你應該說, 姜小姐,我現在能抱你嗎?”

頭一回聽到這麽新鮮的說法,靳森笑了:“行,下次注意。”

靳森抱著姜司茵走到他的車前,司機下了車, 正準備給他們開門。

“你先回家,我自己開車。”

司機應了聲,立即轉身離開,他頭也不回,深知非禮勿視的道理。

靳森把姜司茵放在了副駕,他緩慢地收回手,站在路邊看她,一言不發。

“你怎麽不動?”姜小富婆使喚道。

靳森揚眉,面無表情地問:“姜小姐,允許我給你扣安全帶嗎?”

姜司茵歪了歪頭,態度倨傲:“準了。”

對醉酒的姜司茵很是無語,靳森給她扣好安全帶,關上車門,從另一側上了車。

被安全帶局限住後,姜司茵終於安分了。靳森得以開車上路。

從酒吧一條街到中城花園有挺長的路,靳森開得很平緩。

姜司茵暈乎乎的,路很漫長,她在車上感覺跟躺在搖籃裏似的,醒醒睡睡,中途還做了一個夢。

夢裏是父母離婚後那段日子,他們都不想要她,沒爭撫養權,最後法院把姜司茵判給了文燕秋。

當天下午,文燕秋就開車送姜司茵去了外婆家。

姜司茵還記得她一路追出去,拉著文燕秋的衣擺問:“媽媽,你什麽時候回來看我?”

文燕秋眼神閃躲:“只要媽媽有空就來看你。”

那是一個黃昏,夕陽余暉落在石板路上。

十三歲的姜司茵眼角通紅,頭一回明白了什麽叫謊言。

……

姜司茵睡得不安穩,猛地睜開眼睛,恍惚間,她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十三歲。

她懵懵地掃視了一圈,視線落在靳森身上,這才意識到剛才只不過是一個很短的噩夢。

窗外夜深了,25歲的姜司茵坐在車裏,離當年的噩夢已經很遠了。

她望著搖動的樹枝,彎了彎唇。

聽到動靜,靳森坐在駕駛座,偏頭看向她:“醒了?上樓嗎?”

車停下來已經有一會兒了,因為姜司茵一直在睡,靳森就沒有叫醒她。

姜司茵點頭如搗蒜:“上!”

靳森靠近看她:“酒醒了?”

姜司茵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我沒醉啊。”

靳森懶得跟她爭辯,他確定了,她還是那個小酒鬼。

電梯在20樓停下,靳森扶著姜司茵的肩膀,走出電梯。她把包高高舉起,喊了聲:“蕪湖!”

喝醉歸喝醉,她還記得家門密碼。

如果連密碼都忘了,靳森今晚或許只能把她帶回自己家了。

大門打開,姜司茵沖進去,把高跟鞋輕輕一踢,換上拖鞋。

她看了看鞋櫃,拿出一雙稍大的藍色女式拖鞋:“你將就一下。”

靳森看著那雙明顯不合腳的拖鞋,難以言喻地沉默了。

姜司茵微蹙了下眉,撒嬌道:“不要那麽挑剔嘛,我家裏又沒有男式拖鞋,況且,我又不知道你會來……”

一張小嘴機關槍似的,不知何時會停下。

靳森按了下眉骨,為了防止姜司茵繼續叭叭下去,穿著襪子直接踏在了地板上。

這是靳森第二次來姜司茵家。

第一次還是因為溫明珍的那只比熊,說起來,其實這一次也是因為溫明珍的關系。

姜司茵的家不大,掃一眼就找到了她的藥箱。

靳森從藥箱裏拿出了解酒藥,給她倒了一杯水,讓她把藥吞下去。

仰起頭吃完藥,姜司茵忽然記起來:“我要卸妝。”

她現在思緒亂跑,想一出是一出。藥效還沒發作,她坐在梳妝台前,顫巍巍地拿起卸妝膏,擰了擰,連蓋子都擰不開。

“嗯。”姜司茵理所當然地遞給靳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