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深夜迷路,幹柴烈火。

這樣特別的生日祝福, 靳森是第一次收到。

靳森剛出生沒多久,聶蔚嵐得了產後抑郁症,父親在歐洲鄉下買了一個酒莊, 把她送去養病。

靳森跟著聶蔚嵐在國外長大, 他每年的生日,都被她忘記。

準確來說,以前的聶蔚嵐不但不記得靳森的生日,甚至連他的存在對她而言,也只是形同虛設。

因為人種和膚色的差異, 小時候的靳森也沒有交到朋友。

在5歲前,靳森從來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回國後, 靳家為了彌補靳森,每年都舉辦聲勢浩大的生日宴會, 成年後,都被他用各種理由推掉。

二十七年來,姜司茵是唯一一個,看見他的冷漠也沒有退卻, 還是一遍遍地找到他,堅持到底的女孩子。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永遠眼裏有光, 永遠自帶光芒。

靳森看著姜司茵走遠, 把話筒交還給樂隊主唱, 眉眼彎彎地向現場的客人道謝。

他扯了扯嘴角,這大概算是他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生日。

姜司茵回到了卡座,眼睛勾人:“靳總,好聽嗎?”

靳森擡眸,掃過她的眼睛:“嗯。”

姜司茵一臉得意地介紹:“這是海底撈的生日歌, 你在國外沒聽過吧?”

靳森:“沒聽過。”

“下次我帶你去海底撈體驗一下。”姜司茵說,“到時候我讓海底撈員工給你唱,保證你畢生難忘。”

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靳森閉了閉眼:“不用了。”

“那好吧,我們先吃蛋糕,放了一會不知道有沒有化了……”

姜司茵一邊說,一邊打開蛋糕盒,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怔在了那裏,直勾勾地盯著蛋糕。

怎麽摔爛了一半?

她突然想起,剛才下車後走得很急,在酒吧門口撞到了人,不會就是在那個時候摔爛的吧?

見姜司茵反應奇怪,靳森俯身靠近,看見不成形的蛋糕,和她那張失望的小臉。

他的呼吸帶著溫熱的酒氣,在她耳邊拂動:“姜司茵?”

姜司茵好難過:“我的蛋糕壞了,款式還是我親自設計的,原來這裏有一輛勞斯萊斯的,還有你的手帕,都給砸沒了……”

蛋糕摔得不成樣子,各種顏色混雜在一起,只有半個車頭能勉強看出那是一輛車。

聽著她的描述,靳森嗓音低低的:“看到了。”

姜司茵念叨到一半,回過神來,繼續嘀咕:“明明什麽都沒有,你就說看到了。”

回過頭,看見靳森靠得很近,她呼吸一窒,耳朵熱了。

靳森垂眸,注視著姜司茵的眼睛,他聲音意外放柔,像是在哄她:“那我聽到了,可以嗎?”

淡淡的酒氣裏,姜司茵的臉發燙得厲害:“可……可以。”

姜司茵之前在台上突發社交牛逼症,現在不敢直視靳森。

她往後挪了挪身子,輕聲說:“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不等靳森回答,姜司茵拎起包就走,半分鐘時間,就已經出了酒吧門口。

靳森低低笑了聲,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手機,視線落在屏幕上,嘴邊的笑容收了。

是聶蔚嵐的電話。

屏幕亮起一遍又一遍,靳森面無表情地點了拒接。

被拒接幾次後,聶蔚嵐又發了短信過來:“阿森,怎麽不接電話?”

靳森皺眉,把她的號碼拉到了黑名單裏,終於清凈了。

小時候,聶蔚嵐不想看見他,即便住在同一個地方,也不能見到幾面。後來他被送回國,她更是鮮少回國見他。

他成年後,聶蔚嵐久居國內,念起了不曾養過教過的兒子,突然伸手討要親情了。

靳森輕嗤,喝了一杯酒,剛放下酒杯,熟悉的燕麥色大衣又出現了。

他擡起頭去看。

姜司茵身上帶著冬夜的寒氣,但她整個人卻自帶一種溫暖的氣息,她被燈光籠罩。

姜司茵拿著一個紙杯蛋糕:“我找到了。”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她是在附近哪裏找到的紙杯蛋糕。

她彎腰,插上一根蠟燭,用打火機點上火,坐在靳森面前,從桌上捧起那個小蛋糕。

“許願吧。”

蠟燭火光明明滅滅,背後是姜司茵漂亮白皙的臉。

靳森淡淡開口:“我喝醉了,你等會開車送我。”

姜司茵沉默半晌,反應過來:“這不會就是你許的願望吧?”

靳森點頭:“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姜司茵好奇,“就這麽簡單?你沒有別的東西想要嗎?”

靳森看了她一眼,覺得有些好笑,他稍頓,聲音平靜地問:“世界上有我買不到的東西嗎?”

姜司茵:“……”

資本家真是有夠囂張的。

好氣哦,她突然感覺有點酸呢。

姜司茵輕哼一聲,不知如何反駁,猛地往前靠近。

兩人距離倏地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