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只小腦斧(第6/7頁)

病美人之前一直都是平躺的狀態,如今卻蜷縮在地上,消瘦的身子不停地顫抖,那張俊臉慘白不已,眉心皺緊,能看出他此刻十分痛苦。

“嗷嗷——”我才離開了幾個小時,你怎麽就這樣了?

喬藝剛湊近病美人,爪子剛伸出,還沒有觸碰到病美人的額頭,就被似有所感的病美人伸手撈入懷中,被他緊緊地擁抱著。

被抱住的那一刻,繞是渾身覆蓋著厚厚皮毛的喬藝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好,好冰!

病美人身上到底為什麽會那麽冰?!

喬藝被病美人撈進懷裏的時候,虎臉直接埋在了他的胸膛,所以這會兒她想要看一看病美人的情況,還得掙紮著爬起來,只是她一掙紮,沒了意識的病美人就會收緊手臂,把她箍得緊緊的。

喬藝沒辦法,只好讓自己放輕松,待病美人抱著自己的力道松泛了些許,她才艱難地從病美人的胸口擡起臉,看向病美人的臉。

他的臉色雖然比起之前慘白許多,但還是俊美的,眉宇間籠罩著濃郁的病氣,顯現出脆弱感。

喬藝光是這麽一看,她的心一下就軟了,輕輕叫了一聲。

“嗷——”你怎麽啦?是不是很冷?

陷入昏迷狀態的病美人無知無覺,加上此刻他的體溫極低,若不是喬藝趴在他的胸口,靈敏的聽覺能聽到他微弱的心跳聲,她真的以為他人已經沒了。

喬藝不禁嘆息一聲,真不知道病美人是生病了,還是他的身體本來就那麽弱,這麽些天過去了,他不是高燒就是昏迷,現在體溫還驟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挨過這道坎兒。

喬藝舔了舔唇邊的毛毛,稍微動了動身子想要自己窩在病美人的懷裏更舒服一些,誰知病美人以為自己要掙紮,力道又收緊幾分,讓她整個虎像一張虎餅攤在他的身上。

喬藝:“……”

看來不管如何困難,她都必須得給冰美人找一張厚厚的被褥!

不然老是把虎當成暖寶寶,她老虎的威嚴何在?

喬藝皺了皺鼻子,悶悶不樂地腹誹。

就這樣,喬藝被病美人當成了暖寶寶抱著睡了一個晚上,本來喬藝還打算熬到病美人力道松些,她就快速地掙脫開,誰知她等著等著,最後抵擋不住瞌睡蟲的入侵,趴在被她的體溫捂得暖暖的胸膛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天還未亮,便有清脆的鳥鳴聲響起。

陰暗的山洞內,身形消瘦的男人躺在地上,他身上趴著一只小白虎,圓溜溜的腦袋擱在他的胸口睡得正香,尾巴耷拉在男人的腰部,也不知夢到了什麽,雪白與灰黑相間的尾巴輕輕甩了甩,拂到了男人的大腿上。

沈之栩是在這個時候清醒的,他隱隱約約能感覺到胸口趴著的重量,睫毛輕輕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此刻山洞仍是昏暗的,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山洞的頂部,視線下移,詫異地發現胸口的重量來自於極少同自己親近的小白虎。

小白虎怎麽會趴在他身上睡著了?

沈之栩面露迷茫,忽然,腦海裏似乎閃過什麽,迷茫散去,若有所悟。

原來那不是夢啊。

他的身體在反復回顧上一世的痛苦時,有一個暖烘烘肉乎乎的東西被他死死地抱在懷中,讓他拼命地汲取著溫暖。

那被他抱緊的溫暖仿佛能深入心臟,驅散他所有的寒冷與痛苦。

本以為這是他在痛苦之下做的荒謬美夢,卻不想是真的。

沈之栩目光聚焦在小白虎圓溜溜的腦袋上,深深的黑眸似泛起一縷淺淺的柔色。

這時,小白虎可愛的小圓耳朵抖了抖,沈之栩的目光不禁落在了她的耳朵上。

可愛,想摸。

在沈之栩突然冒出這麽個想法後,他便已經擡起了有些酥軟的右手,輕輕撫上小白虎的小圓耳。

雖然小白虎的毛發沒有貓那麽柔軟好rua,可手感還是不錯的,沈之栩不禁捏了捏。

“嗚——”

睡得香甜的小白虎似有所感,在睡夢中的她以為是虎媽媽睡醒了來蹭自己,所以習慣性地回蹭了一下,哪想腦袋蹭到的東西沒有記憶中的熟悉,蹭地一下就睜開了雙眼,淡藍色的眼睛裏還殘留著睡意。

她擡頭,驀地就對上一雙泛著柔色的眼眸,緊接著就是在如此近的距離下被病美人美顏暴擊了。

喬藝瞬間回過神,驚得尾巴豎起來,在病美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跳開了,她弓起背脊,奶兇奶兇的朝他吼。

“嗷——嗷嗷——”

這是喬藝無意義的吼叫,但在她自己看來,是帶了惱羞成怒的意味。

她怎麽能趴在病美人的胸口睡著了呢?還睡得那麽香?病美人睡醒後她還沒發現,甚至還被他摸了耳朵!

喬藝越想越羞惱,脖子上的毛毛都炸開了。

沈之栩饒有興趣地看著,直到小白虎的毛毛炸開,唇畔清淺的笑意慢慢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