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空氣中突然凝滯了下來。

死一樣的安靜。

不行?

他不行?

怎麽可能?

那團長不可置信地再次確認道,“這位同志,你說的不行,是哪方面不行?”

姜父皺皺眉,視線下移三寸,最後停在他兩個褲子的中間。

“這還不懂嗎?”

他以為男人都懂。

這下——

不止是那團長安靜了,連帶著其他人都跟著安靜了。

半晌,苗紅雲試探著開口,“叔,這會不會看錯了?”

畢竟,在房事上,他們兩人一直都很和諧。

從來不存在三分鐘萎靡不振,更不存在陽痿早泄這些事情。

相反,那團長一直都很持久。

只是,這話說出來,到底是有幾分不好意思的。

但是想到,姜父的身份,也就釋然了。

去看孩子要孩子,在這一關早晚都要過。

姜父斬釘截鐵地搖頭,“不會,懷孕從來都不是女人一個人的事情,一直要不上,不止是女人有問題,男人同樣也會有問題。”

這話一說。

姜舒蘭和姜母都忍不住捂臉,姜父哪裏都好。

就是這個直脾氣不好,有什麽時候什麽,哪裏有第一次見面,就說人家男人不行的?

可是,姜父卻跟她們的想法不一樣。

對於大夫來說。

這有什麽不能說的?

再說了,他先前都說了,苗紅雲有問題,怎麽到了一個大男人反而不能說了?

那男人的心也太細,太矯情一些了。

在看病上面,男人女人都一樣。

有問題直說,做大夫藏著掖著,病人如何配合看病?

姜父的話,讓大家面面相覷。

尤其是,那團長和苗紅雲兩人對視了許久,那團長很快就知道了,這位大叔是姜舒蘭的父親。

也是行醫問藥一輩子了。

那團長情緒盡量放平和了幾分,“叔,你說我不行?這有什麽證據嗎?”

姜父打量著他面色片刻,“從面相上看,你子女宮和你媳婦一樣,都有一顆黑痣,且脈下沉,外強中幹。”

“你這種男人我見多了。”

“都是——嗯。”

未盡之語,卻讓那團長黑了臉,如果說姜父對待女同志還是說話委婉的話,對待男同志。

簡直就是推土機,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七零八落。

那團長深吸一口氣,“那我和我媳婦這種有什麽辦法可以治嗎?”

姜父點頭,但是有幾點他還是確認,便拉著那團長的手,走到外面的院子裏面。

說了男人之間,才能聽的話。

“早上起來,晨勃次數變少?”

這話讓那團長驚疑地看著他,他沒想到,對方就一個掐脈,一個望面,就直接能知道他這麽隱秘的事情。

那團長遲疑地點了點頭。

“一周三次有嗎?”

那團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

姜父平日裏面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病人,遊移不定。

他直接走到院子的石桌子上坐了下來,“坐下,我在號一次脈。”

那團長平日裏面那麽粗狂兇猛的一個人。

在這一刻,竟然像是一個乖巧的學生一樣,坐了下來。

實在是,這樣的姜父太有威嚴了,威嚴到讓人不由自主地去聽他話。

那團長乖乖的伸出胳膊。

姜父足足號了三分鐘的脈,全程一言不發,快把急脾氣的那團長著急死了。

好幾次,他都差點沒忍不住開口了。

偏偏,每次那團長要開口的時候,姜父一個冷眼瞪過來。

那團長瞬間安靜如雞。

“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哦!”

那團長照做,伸出舌頭。

“舌苔白而膩,顏色淡。”姜父皺眉,視線下移,“你小便是不是又細又長,尿不盡的感覺?”

“尿完,偶爾還會有痛感?尤其是早上最為明顯?”

那團長,“……”

那團長真是覺得,這老大叔有兩把刷子,把他的困境全部都說了。

他點了點頭,“是有。”

“多久了?”

這那團長真不好說。

他遲疑了片刻,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紅了臉,“就之前一直生不出來,我就憋著勁兒,勤幹活,多耕地,一晚上大概四五次吧,有時候白天中午也會來一次。”

“就那段時間過後,我就發現下面有些不舒服。”

姜父收回手,又換了那團長另外一只手腕把脈,哼了一聲,“古話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這個道理,你不懂?”

懂!

怎麽不懂,只是這一直懷不上孩子。

他也著急啊!

這不急著證明自己嘛!

哪裏知道,越證明,越出問題。

哎。

姜父把完那團長的右手,這才放了下來,站起來,“把褲子脫了,我看看。”

“哈?”

那團長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