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4頁)

“還不是照樣嫌棄?舒蘭,你別聽老人的思想,覺得沒事,這一點我和你大嫂是達成一致的,女人該漂亮還是得漂亮,不該省的步驟,咱們一步都不能省。”

姜舒蘭忍不住點頭,“媽,這林蛙油肯定很貴吧?”

家裏最冷的那幾年,人人手上都生了大凍瘡,都到那個地步了,姜母都沒舍得去買一瓶林蛙油。

更別說,面前這一大罐了,姜舒蘭不知道節省摳門了一輩子的姜母,是懷著什麽心情去買的這一罐子林蛙油。

姜母笑的,跟小孩兒一樣,嘚瑟得很,“你爸給人看病,沒收錢,把人家一家十幾口全部給看完了,人家送的。”

這——

姜舒蘭也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鼻頭又酸澀了起來。

這兩擔子的東西,從大米到藥材每一點,都是她爹娘辛辛苦苦,一點點地攢起來的。

姜母倒是心寬,覺得給閨女準備東西,心裏都是美滋滋的。

她笑了笑,提起最後的兩袋子東西,兩袋子裏面足足包了三十多副藥,“這十多副是你保胎用的,這十多副是月子時候吃補元氣的。”

“最後這幾包——”她想了想,還是沒說,“這幾包是你爹準備的,以防萬一的。”

如果真要大出血難產,這三副藥,就是救命的東西。

可以說,這次姜母和姜父從東北來海島,幾乎是把所有能想到的,能準備的東西,全部都準備了一遍。

他們想過最好的結果,也想過最差的結果。

但是,對於他們二老來說,就算是最差的結果,那最後救命的東西,也是救產婦的。

女兒他們只有一個,是眼珠子,是心頭肉,也是他們的命。

他們在任何情況下,都會選擇先保住女兒的命。

因為只有姜舒蘭在,才有孩子。

沒有姜舒蘭,那只有孩子,對於姜父和姜母來說,這是終身的痛苦。

姜舒蘭明白那幾包藥的含義,她低低地喊了一聲,“娘——”

這一聲娘喊的,姜母眼淚嘩嘩一下子出來了,她是既歡喜,又擔憂。

歡喜的是舒蘭終於有了孩子,擔憂的卻是,生孩子可不是那麽好過關的事情。

姜母低聲道,“舒蘭,生孩子是女人在鬼門關走一遭,咱不怕,爹娘在呢,就是閻王爺來了,爹娘也替你擋一擋。”

真要命,那拿他們的命好了。

一命換一命。

姜舒蘭的心也跟著酸澀,其實她怎麽不怕呢?

聽說生孩子,痛得要命,她可是最怕痛的人了。

反倒是旁邊的姜父鎮得住場子,他不由得瞪了一眼姜母。

“好好的日子,你在胡咧咧什麽?舒蘭年紀輕輕要孩子,怕什麽?你還不如進去給舒蘭做飯,我聽中鋒說,舒蘭想吃你熬的大米粥,貼苞米餅,在配著大醬和酸黃瓜。”

這話一說,立馬轉移了姜母的注意力。

“噯,我現在就去做。”

她擦淚,就跟著站起來,要去廚房,姜舒蘭要跟著她一塊去。

卻被姜母給趕在了門外,“中鋒說你聞不了油煙味,你去外面歇一會,別進來。”

當親娘的就是這樣,生怕女兒不舒服。

姜舒蘭想說,這灶膛怕是母親不會用,她下意識地看向周中鋒。

周中鋒秒懂,“我來燒火,那海貨我也用鹽水吐了,晚上給爹娘露一手,白灼和爆炒。”

這段時間,姜舒蘭進不了廚房,周中鋒的廚藝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姜舒蘭忍不住點了點頭,朝著周中鋒偷偷豎起了大拇指。

她則是跟著姜父一起出去去了院子內。

當初那荒涼的院子,如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門口有的位置種著兩攏小白菜,海島這邊雨水多,溫度高,嫩綠的小白菜一茬一茬地起。

在白菜旁邊,種的是兩攏茄子,是那種香蕉茄子,紫色的茄秧子,迎風飄揚,上面已經掛果了,約莫著大拇指頭粗,長長的一條。

姜舒蘭忍不住拿了一個籃子出來,朝著姜父道,“爹,你愛吃茄子,晚上咱們炒個油燜茄子。”

“在閨女在,油管夠,你別怕娘說你浪費。”

在老家,姜母什麽都是仔細著來,炒菜用紗布在罐子裏面蘸一蘸,然後在順著鍋沿抹一道。

這就是油炒菜了。

姜父忍不住摸了摸胡子,跟著姜舒蘭一起跳到菜園子裏面,感慨道,“你這菜園子種得好,跟棋盤一樣,規整得很。”

連地面的弧度都是一樣的,一眼望去可不就是整整齊齊,四四方方的棋盤?

“不過,這茄子太小了,在長長在吃。”

姜舒蘭搖頭,“爹,就是嫩茄子和嫩瓜秧子才好吃,你忘了?嫩茄子沒有籽,炒出來都是茄子肉,味道極香,而且爹,海島這邊雨水多,這裏的茄子,比咱們東北的茄子水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