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3/4頁)

從幽暗的地下室緩緩走過,腳步聲在走廊裏格外清晰。貝爾摩德發來短信,大致的意思應該是已經穩定下來了。

“稍微有點吵鬧,不過在那之後還是安靜下來了,畢竟你也知道,馴服野獸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整個實驗室裏被砸的一團糟,甚至有些玻璃儀器都被摔爛了。墻壁上也有相當明顯的血跡痕跡,不少人還癱軟跪坐在地上,看得出來被揍的不輕。

“他的身體素質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A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這樣很好,畢竟實驗很可能會對身體造成一些不可逆的傷害,良好的身體素質更容易撐過實驗。這也都是為了記憶復蘇付出的代價。”

“他現在在哪裏?”琴酒看著對方。

“隔壁房間。暫時捆在了束縛椅上。”A指了指身後的房間,

“小心一點,就算打了鎮定劑,那家夥的危險程度也不低。”

A將一管淺紅色的藥劑放在了琴酒的手上,語氣揶揄,

“或者說,您打算親自動手才會更加安心呢?”

“你確定藥劑有效?”琴酒的語氣有些不信任。

“概率在百分之五十左右,如果成功了,你的那位親愛的前輩就會回來,如果失敗了……他大概率會成為廢人吧。”A嬉笑道,

“選擇權在您的手中,一切由您而定。”

“……”

A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他並非對藥物有著百分之百的信心、

所以,這也是一場賭博。

至於貝爾摩德……

她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似乎很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琴酒,你真的打算這麽做?”貝爾摩德環抱著手臂,

“不過他本身存活並不重要,組織需要的只是他大腦中儲存的信息。還是說……你還抱著其他的心思。”

“一切當然是以組織的利益為先。”琴酒冷淡道,

“當然,如果他能回來,對於組織利大於弊。”

“真希望你真心是這麽想的。”貝爾摩德聳聳肩。

推開了那扇沉重的門,房間裏幾乎讓人窒息的藥劑味撲面而來。琴酒面色略沉,視線卻第一時間落在了拘束椅上的男人身上。

辻本涉人已經褪去了原本偽裝的樣子,整個人無力地被扣在束縛椅上。單薄的襯衫因為打鬥被撕裂了幾處,沾染著血跡的銀發黏在耳側,蒼白俊美的臉向下微垂著,似乎真的睡過去了。

“鎮定劑的藥量足夠讓他睡上幾個小時,在此期間,您想做什麽都可以。”A側靠在門口處戲謔道,

“琴酒先生,您覺得我這樣的誠意足夠嗎?”

“滾出去。”琴酒冰冷地瞥了他一眼。

“行,那你繼續吧。”

A倒也不在意琴酒的反應,反手拉上門就出去了。

於是空蕩蕩的房間只剩下兩人。

房間裏的寂靜幾乎能殺死任何幽閉恐懼症患者,黑暗如同淤泥般聚集著,向著四周一點一點地擴散,又像是一觸即發的炸//彈,壓抑地簡直要喘不過氣來。

琴酒強硬地將男人的下巴擡起,望著那張熟悉的臉,眼中卻流露出復雜的神情。

“你還是長著這張讓人厭惡的臉啊,辻本涉人。”

實驗過去了這麽久,他的記憶恐怕也被清洗的差不多了。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純粹的恨意,但是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那個人確實回不來了。

紅色的藥劑還攥在他的手中,說到底,做出選擇的人

“是啊。”

冷不丁的,耳畔的聲音虛弱地響起,每一個字卻咬地極為清晰,

“過去了這麽久,在面對我的時候你也依舊不設防啊,琴酒。”

“!?”

琴酒愕然地看向了他的臉,而那雙湛藍色的卻在下一秒緩緩睜開,露出了狡黠的神色。

“砰!!!”

槍響聲自房間的深處響起,站在門口的A下意識地推開了門,卻瞬間被擊中了膝蓋,痛苦地蜷縮在了地上。

原本處於先發制人位置的琴酒此刻已經被牢牢挾持住了,銀發的警官力氣遠比想象中的大,他一只手輕松地挾持著琴酒,從對方手中奪走的伯/萊/塔死死抵在他的太陽穴上,臉上依舊帶著平靜的笑容。

“不想死的話,最好乖一點。”

辻本涉人漫不經心地垂著眸,他擡手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同時伸出手在對方的腰間摸了一會,終於找到了保時捷的車鑰匙,

“現在帶我離開這裏,順便借用一下你的車,方便嗎?”

……

琴酒抿緊了嘴唇,卻沒有回答對方的話。

“哇哦。”貝爾摩德挑眉。

“該死……他不是打了鎮定劑嗎!!為什麽會這樣!!!”

A扭曲著臉躺在地上,他嘗試著爬起身來,卻再一次被槍擊中了肩膀,終於趴下不敢動了。

“十秒鐘,給我你的回答。”辻本涉人收回手,語氣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