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第2/3頁)

“怎麽了嗎?”虎杖茫然的問道。

卯生沒回答,只是不動聲色的開啟了自己的「魔眼」。

泛著虹光的死之眼,悄然的取代了原本暗沉的紅色。

直覺敏銳的虎杖頓時像是被野獸盯上一樣冒出了冷汗,可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緊張。

“爸爸,怎麽樣?”惠擔心的問。

“唔……”卯生微微皺起眉,沉吟著,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反倒是在無辜少年身上復活的可怖詛咒睜開了眼睛,緩緩開口說道:“喔……你這種程度的詛咒,還真是少見啊。”

虎杖的側臉上冒出了一只眼睛和嘴巴——嘴巴裏甚至有長長的獠牙,看上去過於驚悚。

哪怕虎杖用手猛地拍過去,兩面宿儺也能夠在対方的手背上制造出同樣的眼睛和嘴巴用於觀察外界與交流。

兩面宿儺盯著卯生,然後確定了什麽似的,發出了嘲諷又不屑的聲音。

“可笑,太可笑了,明明有著鋒利的爪牙,卻要拼命的隱藏起來,一只強大的野獸,偏偏要把自己偽裝成一只無害的羊,如果只是偽裝就算了,現在居然真的想要當一只吃草的羊。”

活了千年的老怪物,眼力也要比不少人好得多。

兩面宿儺意識到了北澤卯生的危險性,剛剛興奮不到數秒,就為対方費盡心思的隱藏自身氣息還施加障眼法降低存在感的行為感到不齒。

如果是人類就罷了,人類終究是種會為了各種感情而動搖的生物,可偏偏在兩面宿儺眼裏,卯生是個詛咒,一個怪物。

宿儺這樣吃人、沉迷於殺戮血腥的千年怪物,顯然無法理解另外一個怪物対人性的眷戀和対家人的愛。

不,大概是根本就無法理解「人性」與「愛」這種東西吧。

要是兩面宿儺,哪怕屠殺整整一座城的無辜百姓,他也能狂笑著拋之腦後。

而換做咒靈卯生,只要誤殺一個無辜的人,就能夠讓他痛苦的贖罪一輩子。

——變成咒靈後誤殺過的每一個人,卯生從來就沒有忘記過。

不過換句話來說……哪怕是詛咒之王兩面宿儺,也沒能認出卯生原先是個人類。

卯生身上的扭曲非常徹底,徹底到和自然咒靈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將其扭曲了的人,有著相當可怕又極端的詛咒天賦。

這也是五條悟最頭疼的事情。

卯生生前可是最強的特級咒術師,哪怕是死了,其靈魂也絕対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詛咒的。

対特級咒術師施以詛咒是什麽概念呢?

打個比方,如果是咒言師狗卷棘対五條悟施展致命的咒言,那麽他本人絕対會被反噬而死,而五條悟反而會平安無事。

同理,將一個特級咒術師的靈魂扭曲成咒靈,其中的難度和危險度遠高於上述例子。在大多數情況下,基本是詛咒失敗、然後施咒者本人因反噬而死這一個結果。

可結果卻並非如此。

卯生的靈魂真的被完全扭曲了。

而施咒者鶴見佐知子也並未遭到反噬——至少從卯生與虎次郎含糊的態度來看,她的死因並不是這個。

鶴見佐知子那種完全無法使用咒力的特殊體質,究竟是怎麽做到的……誰都不知道。

因此。

卯生身上的詛咒……在施咒者已經死亡的前提下,想要通過其他途徑解開的可能性,實在是低的離譜。

只不過五條悟和惠都沒有放棄而已。

他們不能放棄……不然的話,等身為人類的他們一個個去世之後,不老不死、自我厭棄的卯生又要怎麽辦呢?

還會有人替卯生尋找解咒的辦法嗎?

還是說在漫長的歲月裏終於被咒術師祓除……可這個結局完全沒辦法讓他們高興起來,畢竟那就意味著卯生的靈魂徹底灰飛煙滅、不入輪回了。

言歸正傳。

面対兩面宿儺的嘲笑與不屑,卯生心平氣和,沒有搭理。

反倒是惠的表情變得極其不快和憤怒。

“閉嘴,怪物。”惠咬牙切齒的罵道,“別把爸爸和你這種東西的三觀混為一談。”

“北澤惠,你居然是被詛咒養大的啊。”兩面宿儺毫不氣惱的笑著,擅自評判道:“可惜,這家夥沒有好好教你,不然以你的天賦,現在不該是這個程度。”

“你知道什麽啊!”惠額頭迸起青筋。

要不是現在操作身體的人是虎杖,而虎杖還在自己身上煩躁的打地鼠(打兩面宿儺制造出來的眼睛和嘴巴),有卯生和五條悟鎮場的惠估計已經忍不住動手了。

誠然,卯生可以把惠訓練的更強一點——只要拋下那多余的不忍和擔心,拋下想要給孩子一個完整又幸福的童年的天真想法,用最為“咒術師”的方式將人從小鞭打,那麽対方一定會變得比現在更強。

越古老的咒術師,対這種從小就魔鬼訓練的理念就越為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