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3頁)

死者……果然還是該回到應去的地方。

禪院調查了伏黑甚爾孤零零在外的墳墓,確定對方的墳被扒、骨灰被盜,就將伏黑甚爾復活的事上報給了高層,順帶還有對方正在尋找兒子的事。

而高層果不其然的對伏黑甚爾下達了懸賞令。

伏黑甚爾早有預料,滿臉無所謂。

畢竟詛咒師的懸賞掛了幾十年近百年的都有。

咒術界人手不足,永遠是咒靈事件優先於詛咒師事件,大多數時候,追殺咒靈可比追殺狡猾的人類詛咒師容易多了,而基本上前者的委托已經占滿了咒術師的日程,因此很少會有專門通緝詛咒師的隊伍。

除非詛咒師不幸和咒術師面對面撞上,或者詛咒師自己找上門做出大規模反人類襲擊,否則懸賞令的作用並不大。

甚爾對這一情況早有預料,他早就推測出禪院家會做的選擇,並樂於見成。

——如果咒術界能幫忙找他兒子,以此為誘餌釣他出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甚爾想:反正要避開懸賞是很簡單的事,而惠有天賦,十有八九和自己這個爹不親,對於視天賦為一切的咒術界來說,我兒子被找到也不會出事。

伏黑甚爾對懸賞這事完全遊刃有余。

而猝不及防得知這一消息的五條悟則是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

那混蛋復活了?

還在找惠?

當年心血來潮調查過伏黑甚爾過去的五條悟挑眉,在看完禪院的報告後,毫不留情的表示了嘲笑。

——你看看你,真是失敗啊,活過來還有那麽多人想要你去死。

還有惠……那家夥想要找惠?

事到如今,終於想起當個擔憂孩子安危的好爸爸了?

五條悟表情微妙,他忍不住回想起當年自己去拐惠時,那孩子神情平靜且冷淡陳述自己對生父看法的場景。

[我沒興趣知道他的事情,畢竟我有好多年都沒見過他了,不管是長相還是名字都已經忘掉了。]

[不過我現在姑且明白那家夥為什麽會失蹤……大概是拿著賣掉我的錢去吃喝玩樂了吧。]

自一、兩歲就被生父拋下的孩子在遲遲沒有得到解釋和安慰的前提下,早就對那個近十年沒見過的男人徹底失望了。

孩子對血脈相連的生父天生的期待與向往,是會被時間磨損殆盡的。

五條悟幸災樂禍:你個爛人現在醒悟可太遲了,惠已經有靠譜的新爹啦!會親昵管別人叫爸爸啦!

想找崽?

某個白發咒術師露出不懷好意的表情。

五條悟倒是沒有追殺那位天與暴君的想法,討厭歸討厭,但仇他早就已經報完了。

更何況……這個世界唯獨生命沒有二度重來的機會。

強行脫離死亡復活、喚回意識,也不過是讓靈魂不得安息罷了。對於咒術的角度來說,這可不是什麽有趣的好事。

因為屬於自己的時間早已停止,人生早已結束。

被強行滯留下來的靈魂就像是被關在了牢籠裏,一定會漸漸磨損,哪怕如今維持著人性,最終也一定會在不堪負重後變為和最初截然相反的扭曲模樣。

而扭曲到那種地步的靈魂,就只有祓除一條路、再也無法安息了。

五條悟想到了某個黑皮白發的身影,神情復雜地呼出一口氣。

——至少他現在還沒有事,還有機會去尋找除了祓除以外的解決辦法。

總而言之。

白發的咒術師很確定自己殺死了對方,因此五條悟很篤定的想:伏黑甚爾現在百分百就只是個處於特殊狀態下的活死人而已。

如非必要,他沒興趣追殺一個死人。

話說回來,對方那短暫的人生也挺有趣的……此外,雖然不被崽本人承認,但那家夥總歸還是惠的生父。

本來想如果有朝一日惠終於願意去了解他親生父親的事,那自己就仔細把了解的一切說給那孩子聽……但現在的話,讓惠自己去接觸了解或許會更好一點。

伏黑甚爾的經歷……某種程度上來說挺能讓人有所感觸的。

還有一個原因——盡管五條悟對那位暴君嫌棄至極,但卻不否定對方的實力。

那個背負著天與咒縛出生的男人……實力毫無疑問也是屬於頂尖的層次。

而他們現在沒有敵對的立場。

[……人總歸有弱點和值得他們動搖的事物,而你要去尋找這些,然後抓住突破口。]

[五條君,你其實並不一定非得要尋找同伴,基於利益的合作關系也可以。]

咒靈先生的建議有好好被年輕氣盛的咒術師聽進去,向來任性的白發咒術師勉為其難的忍耐自己的不爽,耐心的思考分析著。

五條悟:卯生先生願意(在一定範圍內)幫我,惠那個父控(指咒靈爸爸)無條件幫卯生,那麽四舍五入,惠就是在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