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病了

“嘶——”

倒吸涼氣的聲音頓時在包廂內此起彼伏。

緊接著,所有人又閉上了嘴巴,只眼神震驚地看著兩人。

“哢噠”,手/槍保險被打開,那把黑色的伯/萊/塔已經抵在了迦羽凜的頭上。

迦羽凜卻不理,只縱/情地加深這個吻,於槍/口下、於眾人的注視下。

兩人四目相接,琴酒那對宛如綠寶石的眼睛微微顫抖著,和那晚一樣,明明身體緊/繃地像個小豹子,卻又乖順地收縮起自己鋒利的指甲,只敢用小肉墊輕輕推搡口中發出“喵喵”的嗚/咽,就連反抗都這樣可愛。

一直到琴酒似乎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迦羽凜停下了這個吻,琴酒還未推開他伯/萊/塔便被奪去,被他隨手丟到沙發的另一側,然後更放肆地將琴酒狠狠摁進了沙發裏。

“放輕松。”迦羽凜溫柔地貼在琴酒的耳邊耳語,聲音揶揄卻強勢。

“你敢……”

憤怒的聲音再次被封回嘴裏,面對琴酒眼中的暗光和聲音中的憤怒與越來越重的呼吸,迦羽凜采取了最有效的方式。

親他。

生氣的時候,親他。

開心的時候,親他。

只要琴酒還在他的面前,就要趁著他還未逃走狠狠地親吻他。

畢竟,要教會對方如何愛實在太難,但是教會他如何做A卻很簡單。

不同於上次,在迦羽凜停下這個吻後,身體立刻感受到了來自琴酒憤怒的力道,不想將人逼得太緊,迦羽凜只好順著他的力道主動退後。

琴酒起身,抓住沙發另一側的伯/萊/塔便朝迦羽凜扣動了扳/機。

迦羽凜腦袋一側,避開了他的子/彈。

“你到底想做什麽?”琴酒怒不可遏。

“我只是來證明一件事,我這個人可是很挑剔的。”迦羽凜舔了舔櫻粉的嘴唇,似乎在回憶剛剛的那個吻,語氣意味深長:“除了你,誰都不行。”

他沒有那麽不挑,也不喜歡伊森本堂,如果琴酒願意,迦羽凜一直都在等他回來。

琴酒臉色鐵青地又開了幾/槍,子/彈從迦羽凜身邊劃過,射中了他身後的幾瓶威士忌,轉身大步離開。

“大哥!”伏特加連忙追了上去,但走出酒吧後卻發現琴酒已經先開車離開了,根本沒等他。

迦羽凜則重新坐回沙發上,面無表情地掃了一圈房間裏的代號成員,冷道:“不是要開會嗎?繼續。”

氣質清冷的青年伸出手,端起琴酒的酒杯將剩下的半杯酒盡數飲下,酒水中過高的甜度讓他的神情微微緩和。

是冰酒。

高架橋上,一輛黑色的保時捷違章停車。

琴酒打開車窗,紅色的煙頭夾在指間,隨著他的手搭在了窗外。

冰酒……

那個家夥,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左手下意識碰觸了下嘴唇,指尖微涼,但唇上卻仿佛依舊留存對方的溫度。

冰酒今日的所作所為,是還對他有興趣的意思嗎?既然對他有興趣,幾年前又為什麽將他一腳踹開?

那個人是無法捕捉的風,漂泊不定的雲,琴酒一遍遍這樣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對冰酒投入太多的感情,但每次見到他內心還是悸動不已,甚至連殺死曾在他身邊的一只狗都讓琴酒覺得愉悅。

他病了。

琴酒明白,這種病只有兩種方法可以解決。

一是殺了冰酒,徹底斬斷自己與他之間的聯系,一個死人是無法影響到他的;二就是狠狠折斷他的骨頭,將他牢牢套上自己為他挑選的枷/鎖,打上屬於他的印記,將他踩在腳下,碾進泥裏,讓他成為只屬於自己的人偶。

沒有第三種方法。

琴酒不相信感情,尤其不相信冰酒。

狠狠吐了口煙圈,琴酒的語氣陰森恐怖:“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冰酒。”

“冰酒”二字,仿佛是從齒縫間擠出,又在血肉間仔細碾磨,似乎要將這二字一直碾入他的骨血。

碾得血肉模糊,無法分離。

在和琴酒約定過後,這還是迦羽凜第一次夜不歸宿。

他站在其中一座鈴木雙子塔的頂端,張開雙臂,任由夜裏寒涼的風呼呼刮在他的身上、臉上。

沒有去打遊戲,沒有去睡懶覺,迦羽凜突然“啊”地大喊了一聲,仿佛要將自己的情緒全部發泄出來。

他又惹琴酒不高興了。

明明親也親了,抱也抱了,為什麽琴酒還是不高興?

貝爾摩德的方法根本沒用!

真不爽,琴醬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原諒他?那家夥年紀越大反倒越難搞了,小時候還比較可愛!

糟糕透了。

“我今天的表現太失敗了。”迦羽凜朝後仰倒,快要摔在樓頂的時候被一股力量輕輕托住。

迦羽凜也並不意外,依舊望著天上的星星朝自己的好友傾訴:“我這個人糟糕透了,不管做什麽都做不好,我甚至不知道琴醬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