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求我(第2/2頁)

兩人大氣不敢出,冷汗津津,心如擂鼓。

終於,諸伏景光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開口卻宛如貓叫一般尖細,巨大的壓力幾乎要讓他無法承受:“……求您。”

那雙灰藍色的瞳微微顫動著,一時間,周圍只剩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煦的風拂動迦羽凜銀色的發絲,卻絲毫無法動搖那雙眼睛裏的涼薄。

“呵。”一聲哼笑,迦羽凜慢悠悠收了槍,所有的壓迫感在一瞬間散去。

迦羽凜彎腰,拿起被諸伏景光放到地上的食材,朝諸伏景光擺了擺手道:“送他去醫院吧。”

諸伏景光知道自己應該拒絕,但他實在有些不放心自己幼馴染此刻的狀態,更何況他也有很多話想要和幼馴染說。

迦羽凜又開口了:“好好敘敘舊,不過別忘了回來做飯。”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是一驚,兩人想解釋,但迦羽凜已經拎著菜離開了。

諸伏景光強行抑制住心底的恐慌,暫時先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幼馴染的身上,帶著他去了醫院。

夜色降臨,某酒吧。

琴酒進入酒吧的時候,貝爾摩德已經在品著一杯苦艾酒了,清淡的酒水略帶苦味兒,正如她的人生。

他點了一杯琴酒,才要喝上一口,貝爾摩德的杯子朝他酒杯的方向傾倒,兩杯酒頓時交融在一起。

琴酒面色一冷,隨手將這杯酒潑在了地上。

“真是無情。”貝爾摩德有些遺憾,說道:“如果是冰酒的話,你大概就有興致細細品嘗了吧?”

“閉嘴,你太吵了。”

琴酒的語氣不可謂不冷,貝爾摩德卻沒有絲毫的懼意,反倒探頭過去在琴酒的耳邊低語:“我聽說,冰酒的任務是你給他的?”

琴酒表情更冷,突然一擡手狠狠摁在了貝爾摩德的臉上,將她的頭猛地推開。

貝爾摩德被抓痛,有些不悅地瞪了眼琴酒,索性不再周旋,直說:“你就這麽恨冰酒?恨不得他和朗姆掐起來,誰死了你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琴酒沒有說話,甚至眼神中都沒有絲毫動搖。

貝爾摩德自討無趣,慢悠悠地說道:“看來那天的事情真的對你打擊很大。不過琴酒,你可不要忘記了,就算冰酒再如何待你,他也是將你拉出苦海的人,你現在的行為可有點恩將仇報了。”

“恩將仇報?你是在和我講恩義嗎?”琴酒嗤笑,眼神嘲諷,他們組織什麽時候這麽有情有義了?

貝爾摩德又嘆了口氣,眼神惋惜:“真是可惜,組織裏少有能對我胃口的人,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和冰酒調上一杯酒……”

“砰”,琴酒一把扯住了貝爾摩德的頭發,將她的腦袋狠狠摁在了桌子上。

貝爾摩德的頭遭受痛擊,臉上卻浮現冷笑。

“你怕了,琴酒。”明明被重重摁在桌面上狼狽不堪的人是貝爾摩德,此刻她卻仿佛才是那個勝利者,她的眼神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嘲諷著琴酒的一切。

“別碰他。”琴酒冷冰冰警告。

貝爾摩德卻沒有退縮,語氣譏嘲:“就算我在你的威脅下不去碰他,但別人呢?你不碰也不讓別人碰,沒有這樣的道理,琴酒。或者說……你攔得住我,你攔得住他主動去……”

終於,貝爾摩德的聲音停住了,因為琴酒已經將伯/萊/塔抵在了她的腦袋上,濃郁的殺意幾乎要具現化了。

如果她繼續挑釁下去,琴酒一定會開/槍。

“我錯了,我不會碰他。”貝爾摩德服軟。

琴酒這才松開了貝爾摩德,卻並沒有將槍收回來,他冰冷注視這把已經使用多年的伯/萊/塔,仿佛透過冗長的年月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槍法真爛。”

浮光掠影間,琴酒仿佛又聽到那人不屑地吐槽,握著伯/萊/塔的手更緊了緊。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神,琴酒起身後冷道:“就算他們兩人對上,死的也不會是冰酒。貝爾摩德,你比我更早認識冰酒,你該知道他有多恐怖,朗姆也配?”

說完,琴酒將槍插回風衣裏面,一撩衣擺大步走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