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科學儒門,最懂鬥爭!

在南京皇城外面,千步長街邊上的大學士院圍樓裏面,這會兒可正在舉行一場相當重要的會議。

不僅十一名原儒大學士一個不拉,全部到齊,連隔壁翰林院的三十六名院士也都被請來了大學士院裏面的會議大堂——這是一場大學士和翰林院院士的聯席會議!

這個新大明的翰林院並不是個文學侍從的衙門,而是個科學院。而且翰林院裏面也沒有什麽翰林學士、侍講、侍讀、編修,只有翰林院院士。他們的任務是向大學士會議和大明朝廷提供自然法學和教育政策等方面的建議。

翰林院院士滿編是一百零八人,其中三十六人常駐南京,其余則分散在各地。而目前只湊齊了五十五人,除了在南京的三十六人外,其余都在廣州。

那什麽人可以當院士?

當然是算學、自然法術學、物理學、醫學、工程學等方面的專家了。八股文章寫得好,朱和墭的翰林院是不承認的。

不過自然科學這事兒是沒法子一步登天的,必須得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的發展起來。

所以現在入選翰林院的那些院士,除了朱和墭和萊布尼茨兩人是有真材實料的,其他人都是濫竽充數的……這些人多半是金陵大學堂、陸軍軍學堂、海軍兵學堂、南京公醫學堂、廣州海珠大學堂、廣州公醫學堂的教授,以及朱和墭開辦的那些“黑科技”工廠的總工。

這些個教授、總工,一部分是當年廣州科舉選出來的海珠大學的教授——他們拿著朱和墭給的教材,在顧炎武、朱舜水的領導下自學了三年,成才的現在都是院士了。沒怎麽成才的則給發去下面的中學堂、小學堂當老師了。

還有一部分則是朱和墭自己帶出來的少年……當年跟著他下大南山的少年兵,還有天王宮少年堂的學生,還有一些跟著他學習熬堂藥、制火藥、煉火硝、造火箭彈的少年。

這些人當中也有聰明而且上進的,朱和墭也把自己編寫的自然法術學、物理學、算學教材發給他們,還抽空輔導了他們一些日子,然後就讓他們自學了。學得好的,現在不是總工就是經理,其中最出色的一些,則成了翰林院院士。

別看這群院士的學問大多有點水,但他們的出現,也意味著科學,或者叫自然法學,現在已經成為了原儒的顯學!

這就是原儒學派在恢復華夏以後的總路線……儒家歸根結底是個學派,總不能一直把砍人當總路線,學派還是得做學問的。

至於做什麽學問,那就得大學士會議來引導了。

所以負責領導整個原儒學派的大學士會議就自然法學的大興背了書,通過正式的決議和聖人教令,宣布自然法學的研究就是格物致知,就是在尋求自然之道,而尋求自然之道就是原儒的大道!

雖說用決議和教令確定的東西,將來也可以被決議和教令推。

但是考慮到朱和墭現在的年齡,等到他退出歷史舞台的時候,有可能當選大學士的儒者,那必然是金陵大學、海珠大學,還有陸海軍大學出來的高材生,他們是不可能倒退回去搞八股文章的。

不過就在眼下,朱和墭所開創的原儒學派,似乎遇到了一個真正的挑戰!

起於廣東的原儒學派雖然成立的時間不長,但是接著反清復明運動的蓬勃發展和糖藥武器的出現,的確在很短的時間內取得了堪稱奇跡一樣的成功。

當然,這種成功其實也和傳統儒家武德的喪失有關。原儒是拿著劍,拿著手榴錘傳播大道的原始儒生,那些只會放嘴炮的腐儒當然抵擋不住。

況且還有如朱舜水、顧炎武、黃宗羲、顏元這樣的大儒倒戈到了原儒這邊,那幫腐儒連嘴炮都啞了。

不過“腐儒”那頭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武德的,因為大清朝的旗二代、旗三代之中也有不少人習了儒。還有如周培公、傅弘烈之流,他們既是儒生,又能帶兵打仗。

所以這幫人把曲阜孔家擡出來整頓儒宗,抄襲了“斬人儒”的手段來和原儒學派鬥爭,那簡直太正常不過了。

“諸位,孤家剛剛得到消息,北邊兒的康麻子要把山東曲阜的那個衍聖公擡出來當什麽儒門聖公……要拉一批棍棒儒和咱們原儒爭奪儒家的道統!你們說,咱們該怎麽辦?”

正站在大講台上發問的,當然就是朱和墭了!他得到了“黃植生報告”後二話不說,立即就飛馬返回了南京城,甚至連楊紫雲和吳菟這兩位“小姐姐”都沒帶上……她們這會兒正跟著大隊人馬往南京趕呢。

而回到南京之後,朱和墭立即就命令侍從室做了一“偽儒匯總”,發給了底下的大學士和翰林學士,還宣布在七月初七召開兩院(大學士院和翰林院)聯席會議,討論進一步改革原儒學派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