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第2/3頁)

兩人在一起的日子久了,陸承驍對柳漁叫他的幾種方式也很清楚了,平日裏叫承驍,夜裏被欺負得狠了喚夫君,或是更軟了聲調的承驍,反倒是心中惱他愛他,情緒波動大時,會不自覺的連名帶姓喚他陸承驍。

陸承驍唇角不自禁就揚了起來,尾音微揚地調侃她:“對你好也哭鼻子?”

柳漁早把眼淚在陸承驍肩頭都蹭幹凈了,手從被他裹著的被子裏伸出,環上陸承驍的腰,親昵的貼著他,一點兒不覺得不好意思:“嗯,沒聽過喜極而泣,高興時落淚也很正常。”

嬌又軟的聲音裏帶著一兩分淺淺的笑音,更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陸承驍朗聲笑了起來,擁著懷裏的柳漁,像擁著一整個世界,快樂又滿足。

“可以可以。”他擁著柳漁躺下,捏了捏她鼻子笑道:“快些睡覺,明日就該去袁州了,今晚有我在身邊,保管你一準兒不會有什麽惡夢了,要做夢那也肯定是美夢。”

柳漁唇角翹了翹,極快的在陸承驍唇邊輕啄了一下,不等他回吻,整個人窩進陸承驍懷裏,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睡好了。

連日來心中的憂慮和壓抑在方才的笑和淚裏似乎都散了,耳邊是陸承驍有力的心跳,帶著一種讓她覺得安心的力量。

這一夜果真無夢,一覺香甜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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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陸承驍早早起來,去街上買了柳漁愛吃的雲吞帶回來,東西放下後,輕聲回到臥室,見柳漁還睡得香甜,指尖虛虛地在她眉眼上描摹一遍,也不吵醒她,放輕腳步去了一邊書房。

鋪紙研墨,給嚴掌櫃寫了一封信,是薦柳漁三哥去鋪子裏做夥計的,信中說了這是他舅兄,請嚴掌櫃費心教導一二。

待到墨跡幹了,他把信折好收進信封裏,估摸著雲吞不燙了,怕再遲些就放冷了,這才去喚柳漁起床。

喚起的法子,有些香艷,差點把自己也折回了榻上。

柳漁從耳室洗漱出來後仍是面若雲霞,雙眸瀲灩,就連嘴唇也格外紅潤一些。

陸承驍揚著一張笑臉,見柳漁出來,那笑容越發燦爛,顯見得心情是極好的,柳漁咬了咬牙,瞪他一眼,自己先紅了臉,往前一步先出去了,沒走兩步被陸承驍牽住手,握在掌中。

柳漁彎了彎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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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到了繡莊,女工們也已經到了,一店的貨,裝了足有三十多包,繡莊這邊常給各鎮繡鋪發貨,打包裝的手藝早已嫻熟了,此時這三十多包就在後院做庫房用的屋子裏齊齊整整碼著。

船是早就定好了的,柳晏安雇了幾輛車來,一趟搬齊整了,全送到了碼頭搬上了船。

二月初四一早登船往袁州城去,二月初五傍晚到的袁州城。

衛氏、柳漁、陸霜和文氏,四人忙了大半晚上,成衣陳列才算是完成。

二月初六對外招聘人手,初七準備開張事宜,因為有文氏、陸霜和柳漁一起留在這邊,新聘人員不急著一兩天就能上崗,因而也不會誤了開業的事。

要說陸霜這趟過來幫忙誰最高興,自然是楊存煦,偏偏這高興也只敢暗暗高興,壓根都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他見天兒往這邊轉,不過大多時候都在布莊那邊,沒敢在陸霜跟前太刷存在感,就自己暗戳戳離陸霜近那麽一些,也就歡喜得很了。

布莊和繡莊同一天開業,楊存煦打從初六過來就幾乎泡在這了,自然也出力,場面上的事他都包攬了,舞獅、鼓樂、爆竹,那熱乎勁兒,不明就裏的陸洵和衛氏一頭霧水,只以為楊存煦和陸承驍的交情實在是鐵。

是,陸承驍相信,楊存煦本就是這個性情,就是沒有陸霜,他新店開在袁州城,楊存煦也會捧足了場面。

只是這一回,怎麽看怎麽都不大一樣。

二月初八,陸豐布莊和如意繡莊門口以及袁州城的主街道上極為熱鬧,三隊舞獅隊,一隊在兩家店門外湊趣,兩隊在袁州城沿各條熱鬧的主街舞獅,舞獅隊後邊還請了人舉著陸豐布莊和如意繡莊新店開業讓利的牌子,配合口號,走一段宣傳一段。

柳漁這一回沒有復刻安宜縣如意繡莊開業的手段,因為沒有那份人脈,她們在袁州城官面上認識的也就是楊家。

楊夫人是極各氣的,然而對楊家,陸柳兩家人還是極看清邊界感在哪裏的,除了陸承驍和楊存煦的往來,在其他事情上兩家人都主動把握著一個度,這種事情自然不會去借楊家的人脈。

只是他們不借人脈,楊存煦自己準備了大驚喜。

衙內嘛,除了似陸承驍這樣的同窗,自然還有他自己的圈子,早在初七就讓小廝去打了一圈招呼,他好友在袁州的繡莊和布莊開業,請這幫朋友們與家中母親姐妹打個招呼,要買布置衣的話,就到陸豐布莊和如意繡莊來捧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