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第2/3頁)

柳漁伏在他肩頭點頭。

有熱吻落在耳際、頸側,空氣漸漸升溫了起來。

陸承驍許久不曾碰過柳漁了,自十一月那一次新宅暖房後,只從兩浙回來後失控過幾次,大多時候他都是克制的,會親,會抱,會取悅柳漁,也會弄得她直哭,只自己會守著最後一層防線。

然而今夜不同,像是心裏不安,也似乎是想和柳漁更親近一些,不想要有距離,陸承驍這一晚沒有再克制,卻又格外溫柔。

那種壓著沸騰波濤的溫柔,蓋在失控臨界點上的溫柔。

這一夜極漫長,柳漁不知第幾次被送上巔峰。

這一夜又極短暫,還未入睡,三更的梆聲便已經響起。

柳漁一身都是細密的汗,陸承驍幫著清理過了,將人緊緊擁著,掌下肌膚如溫軟的脂玉,每一處都極美,他喜歡輕噬柳漁肩頸處,那兒是柳漁極敏感之處,果然,被輕觸到就是微顫。

柳漁累得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陸承驍以為人已經睡下了,從前每一次,事後他就是再動她,她也睡得香甜,未曾想,柳漁在他懷裏轉過身來,牢牢環住了他的腰。

黑暗中陸承驍挑了挑眉,“還沒睡著?”

陸承驍聲音帶著饜足的啞意。

柳漁輕輕“嗯”了一聲,帶著只被他欺負後才會有的媚,她說:“承驍,我總做一個夢。”

柳漁不知道是怎麽平生出的勇氣,就在這黑暗中開了口,或許是陸承驍的溫柔,或許是覺察到他的那一點不安。

陸承驍在她背上的手微頓了頓,隨即人退開了些,似乎是想要看一看柳漁。

柳漁動作比他還快,抱住陸承驍重新貼了過去,仿佛這樣,那勇氣就會更多一些,不會只騰起一霎便溜走。

陸承驍意識到柳漁的不安,沒有再試圖退開,而是重新把人環住,輕聲問她:“是什麽夢?”

這一聲問,柳漁只覺一陣酸澀來得突然,它猛然向上沖,沖向她的鼻和眼,沖出一層極淺的淚意來。

好在這芙蓉帳裏很暗,無人能看見,而這酸澀也只是一瞬,很快退去。

眼角有微微地涼,柳漁把陸承驍抱得更緊了一些,依戀地貼在他心口,憑借那一聲聲心跳去安撫自己。

她說:“一個惡夢。”

陸承驍撫著柳漁背上的手一頓,“什麽惡夢?與你最近的心事有關?”

柳漁唇角翹了翹,他是真的敏銳。

她點頭,道:“記不清楚了,只是總夢見有人向我求救,承驍,我想去一趟揚州。”

陸承驍躺不住了,他坐起身來,在黑暗中望著柳漁的方向:“因為夢嗎?什麽樣的夢?”

想去揚州,總歸是還記得一些的。

柳漁卻沉默了,她跟著半坐起身,咬住嘴唇許久,仍是搖頭。

眼睛適應了黑暗時,是能看到一點人影的輪廓的,二月的天仍寒冷,陸承驍拿被子把柳漁露在外邊的肩裹住,自己想要下床點燈。

如果她最近的心神不寧都與此有關,顯然,柳漁這個夢在他看來已經不只是一個夢這樣簡單。

柳漁卻是一下子拉住陸承驍的手,搖了搖頭:“別點燈……我想了很久很久,才有勇氣跟你說的。”

她怕燈一點亮,這勇氣就再難以為繼了。

陸承驍聽懂了柳漁話中的意思,只這一句話,他就聽懂了其中的掙紮,他收回去掀帳簾的手,靠在床上,索性把柳漁撈進了自己懷裏,拍撫著她,語帶安撫:“好,我不點燈,你再與我說說,為什麽想去揚州?”

柳漁穩了穩心神,到這裏,反倒是比初時更容易開口了許多,她說:“從去年三月裏,我常做夢,夢裏有兩個人,在揚州……一個叫留仙閣的地方,我不知道她們是誰,也記不清到底是什麽事,只知道她們需要我去救,三月,遲於三月下旬,怕是會出事。”

留仙閣這三個字,在重生後第一次從柳漁口中說出來。

她心裏發慌,一身的血液也泛著冷。

陸承驍攬著她,覺察出柳漁身子微有些顫,撫上她臉頰,觸手生涼,才驚覺那是柳漁的眼淚,他有些著慌,下意識喚了一聲:“漁兒?”

柳漁忙別過臉,解釋道:“我有些受夢裏兩個女子的影響。”

“承驍,我想去一趟揚州,其實,留仙閣在我夢裏,不像是什麽正經地方,一直覺得難以啟齒,原本想讓我大哥陪我走一趟的。”

陸承驍忽然憶起那日在武山縣,他和柳晏平、柳晏安正商議去兩浙之事,柳漁就是在那會兒情緒有些不對的。

“是上次在武山縣已經在琢磨這事了?”

柳漁如實道:“更早以前。”

留仙閣不是什麽正經地方,陸承驍喝不往青樓楚館裏去,同窗裏卻有那麽幾個風流之人,多少是聽過,見柳漁這態度,再聽話風,陸承驍大致猜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