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4頁)

又問柳漁:“只不知漁兒是幾月的生辰?我家霜兒是十月生的,不知你與霜兒誰年長些?”

柳漁看了陸霜一眼,方才那句三嫂還在耳邊,有些微赧,道:“我是六月的生辰,比霜兒妹妹大幾個月。”

衛氏卻搖了搖頭,道:“其實不然,漁兒是四月的生辰。”

女子的生辰八字是極隱秘的事,婚嫁之時互換庚帖才會告知,不過如這般只問月份其實無妨,但衛氏在陸家就當面指出柳漁生辰在四月,這一下引得柳漁都看向了她。

衛氏道:“原與漁兒的身世有關,您家這些天為漁兒著實費心了,兩個孩子先前也是差點就議親的,今日我來原也是要給您家一個交待,您去過柳家村那邊,之後承驍那孩子在縣裏也遇上了漁兒,想來陸太太亦是知道漁兒身世的了?”

陳氏點頭:“略知一二,並不詳盡。”

衛氏看了看幾個晚輩,陳氏領會到她意思,與長媳和陸霜道:“玉蘭去看看兩個孩子,霜兒帶你漁兒姐姐去後院瞧瞧你養的那些花?”

秦氏一聽就知道婆婆這是讓她們避一避,笑著與衛氏告了辭,陸霜也一顆心怦怦的,歡喜又緊張的瞧著柳漁,道:“漁兒姐姐,我平日裏就愛養點兒花草,在後院辟了個小花園,常日裏都是我打理,你隨我去看看,給我點評點評吧?”

柳漁來之前與衛氏早有溝通,心知她要說什麽,面色微白,還是笑著與陸霜點了點頭,道:“那我有眼福了。”

而後與衛氏和陳氏福了一禮:“伯母和大伯娘聊,我與霜兒妹妹去後院坐坐。”

幾個小輩都走了,衛氏道:“您有心了,後邊的話委實不適合當眾說來。”

陳氏表示理解。

衛氏道:“說實話,來您家之前,我對漁兒這樁婚事實則是抱著觀望心態的,您家三郎怕是不曾同你說起,漁兒與他如何相識的吧?”

這個陳氏當真不知,陸承驍只在柳漁落水那夜,回到家裏與母親說起提親一事來,提了柳漁與陳升之事,說得也極簡單,陳升也對柳漁有意,但陳太太看不上,做了些手腳以致柳漁落水。

陳氏當日確實看到劉氏舞得厲害,現在見到柳漁本人,倒是感謝劉氏眼瘸,這樣的兒媳不要,弄了一出落水,算來是成全了承驍的。

不過論起兒子和柳漁怎麽相識的,這個她還真不知,也不覺得需要去細問,倒是如今聽衛氏口風,還有別情?

她搖了搖頭,等著衛氏後話。

衛氏道:“我先與您說說漁兒身世吧,先時漁兒說她是六月的生辰,這是她以為的,實則漁兒生在四月,六月這個月份,卻是她母親為了避開我們查找捏出來的。”

陳氏眉頭一動:“此話怎講?”

“我們柳家在溪風鎮仰山村,我婆母這一輩才遷回來的,婆母只兩個兒子,一個是我丈夫,再一個就是漁兒父親了,早年他們兄弟二人進山行獵,出了意外雙雙沒了,漁兒母親就抱了漁兒悄悄離了家,避到了你們長豐鎮來,嫁到了柳家村,所以柳家村那頭,一個是她生母,一個是她繼父,她並非柳家親生。”

陳氏點頭:“這一點在去提親前我便打聽過了。”只不知柳漁生母為何需要避開柳家人,不過頭一回相見,衛氏不說,她也有分寸的不去問。

衛氏也能想象得到,嫁娶這樣的事,豈有不打聽的道理,她道:“漁兒雖不曾與我說過她在柳家村過的什麽日子,但只看他繼父繼兄能用迷藥直接把人捂了就敢偷偷賣出去,我也知道她這些年在柳家村過得不容易,我在縣裏遇上她被伍家大郎的舅兄追趕的那天,帶她一起回了一趟柳家村,算是了結了繼父和生母那邊的一些舊事。”

這話,實則是讓陳氏知道,柳漁生母和繼父那邊她能拿捏得住。

衛氏頓了頓繼續道:“當夜回程時,我心痛當年一時不察叫她流落在外受了這許多的罪,還險些就被人給賣了,漁兒見我哭得難過,當時告訴我,其實若沒碰到我,她是準備往你們家在縣裏的布鋪求援的,我遇見她時,其實就在你們鋪子所在的那條街上。”

“竟是如此。”陳氏到此時才知柳漁當時的驚險,又問衛氏:“這與他們的相識有什麽關聯?”

衛氏點頭:“自是有的,也是那時候,漁兒才告訴我,你家三郎心儀與她,原是相約若征得家中父母同意,次日便來家中提親的。”

衛氏說到這裏頓住了,陳氏直覺這是關鍵所在了,衛氏也沒再拿捏,道:“只是她當時便與我坦言,這婚事其實來得並不純粹,是因她覺察到繼父和繼兄有賣了她的打算,當時也不知自己身世,沒有依靠,情急下想著尋一門好親事以打消繼父繼兄賣她的念頭,漁兒與令郎的相識,是她蓄意接近,這個,不知陸太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