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槐城來信(第2/3頁)

前頭說了好消息,雲程都差點喜極而泣了。

結果陸瑛在後頭筆鋒一轉,誇起了他畫的三幅大場景圖。

說正經的,陸瑛就不適合堆砌辭藻的寫信方式,看著這用詞用句,雲程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往後看,見陸瑛說是把畫轉送給了陸將軍,雲程松了口氣——送就送吧,那畫就是給陸家父子看的,誰留著都一樣,橫豎陸瑛不可能當別人家的上門婿,往後都在一個院裏住,想看都能看。

可這人忒不讓人省心,他說他年輕,他想自己去密林裏看看去。

雲程當時就坐不住了,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眼睛都瞪大了些。

重新看了好幾次,他確定陸瑛是說要自己到密林深處去瞧瞧,眼前都黑了下。

若不是相隔太遠,他收到信的時候,陸瑛可能已經進去了,他恨不得現在就過去把人抓回來。

信到這裏結束,後面的家常問候話,雲程都沒心情看。

飯菜上桌後,葉存山踩點到家。

他洗手時,存銀抱著圓圓過去一起洗手。

葉存山看雲程表情呆呆的,眼神木木的,給存銀使眼色,“家裏出事了?”

存銀懵著:“沒吧?”

他說就是收到了槐城的信跟包裹。

說著,存銀心裏也咯噔咯噔的。

陸瑛的信他就看了頭尾,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

難不成又受傷了?

他往後瞧一眼雲程的臉色,跟葉存山說:“我看這架勢,陸瑛表哥得缺胳膊少腿……”

葉存山給他一巴掌,把圓圓接過去抱著,“自己呸幾聲,瞎說什麽這是?”

存銀老老實實連呸三聲,回頭感覺不夠,又補了三聲。

葉存山叫雲程吃飯,把圓圓放寶寶椅上,問他怎麽了,“信裏寫了什麽?”

雲程晃晃頭,“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是我間接促成的,若表哥有意外,我就是罪人。”

說得怪嚴重的。

葉存山要先聽好消息。

存銀想先聽壞消息,“什麽罪人不罪人的?發生了什麽?”

雲程看一眼葉存山,決定跟存銀說。

就是他二三月份給陸瑛準備的生辰禮,那三幅畫。

看完以後,陸瑛說從前沒看過,不知裏頭景象。

雖是畫,不確定真假,但讓他心生向往,要離開槐城之際,他要去裏頭一觀。

存銀都聽傻眼了,“那林子他說都望不見頭,樹高雪深冰厚,馬都進不去,只能兩條腿走,他往那裏去幹嘛?”

葉存山大概懂一些,他年輕時,別人不敢去深山,他偏要往裏探一探。

他們靠山住,平時都不往深了去,裏頭有野豬,毒蛇也有,不是個安全地界。

當時他跟葉虎他們幾個,今天往裏多走一米,明天往裏多走一米的,他嫌棄慢,往前走了百來米,幸而沒碰見野豬,卻也沒碰到別的,就是裏頭無人造訪,皂角要比外頭的大,菌菇野果也是大顆的。

有段時間葉存山都不跟別人說這個,隔三差五去給存銀摘幾個果子。

是因野果再大,看著再好,味道也是酸的,澀口的,存銀不愛吃,葉存山自己吃著沒差別,所以不去了。

自家有菜園,山裏野菜菌菇不稀罕,撿回來搭著吃點,其他曬幹了當山貨賣比較多,後來再往裏,他是撿蘑菇攢銀子。

“不往裏走太深,沒什麽危險。”

靜河村的山,跟槐城的密林肯定不能比,但這番話好歹讓雲程跟存銀放心了些。

都想著陸瑛並非那麽沖動,不是熱血上頭連命都不要的人,也覺著陸將軍會看著點,不會讓他去太深的地方,心裏才好受些。

剩下的好消息,雲程就面上帶笑的說了。

說完以後,雲程還看存銀:“這都不用繼續寫回信了,你要麽還是短暫的交一個筆友?”

雲程還跟他講,“要是嫌棄麻煩,我跟你寫信?”

存銀聽到不用再寫回信,腦子都白了一瞬,升起了一絲絲的後悔情緒。

若知道上回的信件,是最後一封,他肯定不會塞一堆空白本子過去的。

可是這信已經寄出去,眼看著要進入十月,今年的信件放到驛站,要碰運氣等,運氣差點,要來年才能收到,怕是來不及解釋。

他沒心情寫信了,搖搖頭說不用,再次用了他會很忙的理由推辭。

去京都的事,家裏最近提得多,是因為要收拾行李,還有鋪子裏的計劃要做好。

今年認真準備年禮,也是要順便跟京都親戚說一聲,拜托他們幫忙看看宅子,到時過去好安家。

今天說起信件,雲程就跟存銀算著,“我這幾天悠閑過去,就要忙起來,你大哥這最後一年,也在沖刺階段,家裏事務還得靠你盯著。我大概算過日子,陸瑛表哥會比我們先到京都數月,三姨肯定著急他的親事,我看他信裏沒提,估計在槐城沒有中意的哥兒姐兒,到時回京都少不了張羅。他這已經算大齡了,三姨肯定會在收信後幫他相看,只等陸瑛表哥回來見,我們可能剛好趕上他的喜事,臨時備禮就太倉促,他這輩子也肯定會成親,你最近看看備什麽禮好,他這邊一年給咱們家寄幾次東西,可以備厚禮,銀子不夠跟我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