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2/3頁)

雲程就問他很多兄弟相處的事。

大哥在存銀心裏有很重地位,是他人生裏最重要的人。

他身上大事小事,都有葉存山的影子,能跟雲程叭叭個十天十夜,注意力在這裏,才被徹底轉移。

另一頭,葉存山請完假以後,先去謝家拜訪。

恰好碰到謝家人要出門,一家三口一起。

被謝晏清互相介紹後,葉存山才知道他們是要去自己家的,說是賠禮道歉。

趕巧碰上了,就不用再過去。

這次見面還是在謝家。

現今朝廷對商戶限制不大,商戶人家也能參加科舉,還能花錢買個國子監的名額,送孩子去京都讀書。

地位上去了,但住宅和衣著穿戴上,還是有著限制。

所以謝家的宅子,是買的二進小院,把左右宅子買了兩套下來,為了不給人留口舌,沒打通內宅墻壁。

家裏下人也都是認了家主做爹娘,跟著少爺一起叫爹娘,進來以後顯得他家裏子嗣特別旺。

待客是在暖閣,茶點擺上來前,葉存山是看謝晏清的臉。

這小孩比存銀傷得重,臉上被人撓花了,腫了一大片。

這自然要關心的。

說起來,謝家夫妻倆對這件事也有怨氣。

家裏孩子一直養得好好的,雖說話耿直,總會把人堵得啞口無言,可心性品行都好,一直以來都沒讓人多操心。

昨天傍晚回來,他們家裏都亂了好一陣。

商戶怕官家,聽謝晏清說是潘司獄家的孩子,他們是罵都不敢罵一句。

恰好當時溫故知新帶著拜帖過來,說臨時不好準備,先替家裏老爺道謝,改天要登門拜訪雲雲。

這聽著像謝晏清辦了件好事,再一打聽,才知道是他幫了個小哥兒。

謝家三口子,要去葉存山家跟人賠禮道歉,也是因為這裏。

潘智明罵得臟,謝晏清剛好離他近,推了人肩膀,從他這裏先打起來的。

因為人多,太亂,別人都還沒注意。

他家是生意人,心裏覺得自家兒子沒做錯什麽,但萬事求穩妥,打聽了下葉存山。

葉存山之前有意透露了跟京都太師府的關系,換了個平靜祥和的學習壞境,這事要打聽起來就不難。

大官小官,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這才備了禮。

葉存山肯定不能受著,他還對謝晏清改了點映像。

以前當這小孩不會說話,沒眼色,沒想到是個義氣的。

兩邊推脫幾回,互相明白了意思,才不說車軲轆話,喝茶時能聊兩句。

潘司獄家是九品官,這事出去問問就能知道,謝大江能跟葉存山說。

他還隱晦的勸葉存山別把這事太當回事,“就當小孩之間鬧著玩了。”

葉存山不是那種一心苦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

還因為有過走商的經歷,比別人多些見聞,跟謝大江聊天時,帶幾分親近,讓謝大江心裏舒服不少。

司獄管囚犯,是個從九品的官。

看起來芝麻點大,但人進去了,是橫著還是豎著出來,會不會落了殘疾被扒掉一身皮再出來,就得看他心情了。

這種事,哪裏都不少。

要說自己絕對不可能進去,也很武斷。

因為他們完全能隨便找個人去狀告一個罪行。

到時不管有沒有證據,進了衙門先打板子,不認罪就先關著。

關的這幾天裏,就夠折騰人。

等到確實沒有證據,把人放了,也是遭了罪出來的,哪裏還有硬骨頭跟人對著幹。

這事葉存山聽說過不少,以前認識的商人說起過路打點的費用時,都很苦澀,就是不願意得罪小人,怕人家背後認識官老爺,一通配合把人弄進去折騰,還不如他們自覺給銀子。

這事往上面伸冤也難,花費的時間精力與金錢不計其數,大多數人都是吃啞巴虧。

謝家沒做錯事,都要到兩家拜訪賠禮,葉存山當然不會要他為難,潘司獄家跟知府大人有沒有關系,他就不問。

再次對謝晏清出手幫存銀的事表示感謝,也表明不用去家裏賠禮,謝晏清沒錯後,他才從謝家告辭。

因為上門遞拜帖有先後順序,有兩家性急,已經把家裏孩子訓斥過。

打的左手掌心,紅彤彤腫起來,是彎曲握拳都難。

能訓這麽狠,葉存山就知道難搞了。

人家不得罪潘司獄,訓斥時多半把矛盾往存銀身上引。

要罵孩子這麽小,就會為了個哥兒大打出手,沒有書生的斯文樣。

也要說他們不務正業,還能出去跟人打架,只能是課業太少太輕松的緣故,要給他們加擔子。

這兩家葉存山就要待得久一點,變著法子誇人,把人家長心裏的郁氣誇散了,才從他們這裏離開。

回家時,他跟雲程大概說了下,還問存銀怎麽不在。

雲程表情古怪,說存銀上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