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3/5頁)

雲程看到這鐲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很禮貌的想,宋錦的腦子不正常。

雲程看看她華美亮麗的衣服,又看看她過分繁麗的首飾,目光也跟宋錦審視他一樣,落在她臉上,定了定。

宋錦柔聲問他:“你想你娘了嗎?”

雲程沒見過這陣仗,但他看過小說,看過新聞,也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斷能力。

兩位舅媽一位小姨都沒說宋錦的情況,他親眼見到人,結合大家的態度,也能猜出一二。

宋錦在模仿程蕙蘭。

惡心。

雲程就學她笑,“我很想她,但是你不像她。”

宋錦表情有一瞬的凝固,很快又是軟軟柔柔的笑,“程哥兒說笑了,你娘親當年可是京都第一美人,我這鄉下來的野丫頭,哪能跟她比?”

雲程毫不客氣,“是不能比呢。”

目光及時在宋錦衣服首飾上再次掃過,再看她臉,極小幅度的微微搖頭,都差點讓宋錦繃不住,手指緊緊捏握著茶杯,克制著沒潑到雲程臉上。

她長嘆一口氣,“進來這麽久,你也沒叫我,我是你娘親的表姐,你該叫我一聲表姨母。”

還看向程玉蝶,“玉蝶也要有規矩些,叫我表姐,看你把程哥兒帶的,沒大沒小。”

虞氏重重把茶杯放下,一個字不多說,“送客。”

另一邊,程家三父子在書房議事。

遷入新墓的準備事宜,已經由虞氏辦好,程太師親自確認過物品流程,現在只需要等日子到。

現在他還是想問問能不能把雲程夫夫倆留在京都,他是說葉存山不太老實,也覺得雲程看著瘦弱,想留身邊養養。

至於那什麽學業為重,他聽過就算了。

天下讀書人,最終都要匯聚到京都。若因為提前幾年來了,沒看清自己缺點短處,反而因為看見了更廣闊的世界,心態失衡,就此郁郁,那也不堪重任。

雲程要喜歡,就當養個能吃的男人當贅婿。

要不喜歡,和離了再找。

程礪鋒就難得話多,講了下最近在府城那邊的情況。

葉存山有點心機,也懂變通,壞心思沒用到雲程身上。陸瑛粗心,暫且不提。文瑞卻是會四處打聽的,葉存山經商掙錢顯得奸詐,待人待事還是寬和敦厚。

也說:“等文瑞到府城期間,跟程哥兒相處熟悉了,我感覺他倆之前說不來京都,的確是因為學業。”

因為那時不確定程家態度,從環境到地位,各方面給葉存山的壓迫感都太重。即使他能穩住,也要比常人辛苦多倍,雲程舍不得。

現在到京都了,夫夫倆再不願意來,則是性格原因了。

“程哥兒比較喜歡待家裏,不愛出門。我在府城每天叫他過去吃兩頓飯,也給他啟蒙上課,他就晚上跟存山一起留下,中午若沒事,吃完就走,都是陸瑛跟文傑過去拜訪,沒想過要留我那邊。”

程太師就不說了。

程礪鋒把雲程交給他的首飾都拿了出來。

其中玉佩已經讓程文瑞拿去找人修復,剩下的帕子、簪子、玉鐲,還在木盒子裏。

這幾樣太素凈,一看就不是蕙蘭的首飾。

等看見上頭的“錦”字,程太師才深深擰眉。

程蕙蘭走丟那天,是跟宋錦一起出去的。

宋錦說她路上跟程蕙蘭鬧了點別扭,程蕙蘭自己跑了,所以她先回家了。

被人問起時,很茫然的問:“蕙蘭沒有回家嗎?”

當晚沒找到人,家裏已經亂了。

連續三天找不到,京都已經被翻了個底朝天。

再後來,就是大乾朝許多偏遠地區的百姓都有聽聞的程太師丟了千金,改律法的事。

律法沒改,只是被重視起來。

這裏不提。

宋錦那陣子也很自責,人都神神叨叨,一直說她如果沒跟程蕙蘭鬧矛盾,程蕙蘭就不會丟。

她自己說的,早就跟程蕙蘭分開。

當時找人,家裏丫鬟明確到了衣裳鞋子,甚至連裏頭穿的肚兜花樣都問過。首飾也逐一確認,畫了樣式。

宋錦明知道這些,但沒給程家提供任何首飾的線索。

程太師問程礪鋒:“這首飾的事,你瞞著了嗎?”

程礪鋒說不必要瞞著,“十幾年的事了,真有人要臨時補救,那也好。”

恰好小廝來敲門,說宋錦姑娘到了。

確認程蕙蘭失蹤後,宋錦就從神叨變得失常反復,還偏愛模仿。

起初是妝容,後來是穿著,再後來是首飾。

宋錦是程太師弟弟的孩子。

他弟弟是哥兒,空有一身才華,但不能參加科舉入朝堂。

後來心灰意冷,聽了家裏安排嫁了人。

跟夫君關系一般,自己也終日郁郁,宋錦到五歲時,他弟弟就不行了。

留下獨女,有後娘以後,程太師心有憐惜,對宋錦多有照顧,經常接到府裏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