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情意重(第4/4頁)

他心裏也憋著氣,才跟村裏造出了闔家歡,小輩孝順的假象,現在自己打臉,前功盡棄。

但要他忍,不可能。

所以他也做面子工程,就用劣質茶葉的油紙,包了兩包禮還了回去。

接禮的人還是葉虎,“好輕啊。”

葉大拿葉存山的話陰陽怪氣道:“情義重啊。”

葉虎今兒有喜事,他性格又耿直,才不搭理葉大的小肚雞腸,收了禮放蓑衣下,跟他二弟一塊兒去縣裏。

兄弟倆體格壯實,冬天睡炕都要上火,這麽個天氣裏趕路,裏頭多穿點,走走路熱乎起來不覺得有啥。

路上還閑聊,說得早點讓家裏娃娃念書去。

“你聽說沒?三弟也拿到了潤筆費,就咱倆這次要去幹活的書齋裏都賣他的書呢。”

“先前柳屠戶家那小輩,不也得了一百兩?你知道我家三月打聽出來的,三弟是多少嗎?”

葉勇比葉虎還要憨厚些,這些他就不會打聽,問:“多少?”

葉虎比了數。

葉勇猜:“十兩?”

葉虎:“你太沒志氣了,十兩夠幹啥啊,紙都不夠買的!”

葉勇咂咂嘴,“不會也是一百兩吧?”

葉虎點頭,“對,說是賣得好才有這麽多。”

柳大志孩子要到夏天才出生,現在也惦記上了送孩子去讀書,他家是不能落後的。

“咱們這次多掙點回來,到時也好商量著送孩子去書院啟蒙。”

到縣裏,兩人才知道那些看起來十多歲的小娃娃,馬上就要開始科舉的第一場考試了。

也才恍然,難怪他們家三弟這次休沐沒回家,怕是院試也不遠了。

琢磨著要麽趁這次機會,也給人送點東西過去。

他們到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先去紙鋪修整過夜,把慶陽家給的銀子交到慶陽手裏,叫他記得去醫館。

到了談親事時,慶陽也有了害羞姿態,應下後,當晚就跟存銀打聽雲程是喝了哪些藥,現在有沒有什麽反應。

存銀說:“我大嫂才過孝期呢,要反應也要等幾個月了。”

慶陽便也驚訝,“他們當真這麽守規矩?”

存銀:“嗯呢,我哥都是打地鋪的。”

一個謊話,多說幾次,就成了真。

“打地鋪”的葉存山次日一早是從夫郎被窩裏起來的,雲程悶了一宿的汗,又再喝了治風寒的藥,早上時人就清醒了,聲音也不泛啞。

聽葉存山說請了幾天假期以後,他就迅速在被窩脫了個精光,使喚人給他打水擦身子,“我難受死了。”

葉存山手癢,很想收拾他。

這人怎麽這麽不省心,才將將好,指定會復發呢?就這麽脫了。

雲程催他,“你快點,我待會兒凍著了。”

還說:“衣服都是潮的,不換不行。”

擦身子的水也弄得燙一點,帕子過了水再上身,溫度就剛剛好。

雲程想自己擦,葉存山嫌棄他磨嘰,“你哪兒我沒看過?躲什麽躲,大白天的我還能怎麽你?”

就他這脆弱樣,葉存山也不敢動他了。

萬一再染風寒就不好了。

雲程說不通理,“你什麽都看過了,我就不能害羞了?”

葉存山就是不懂這個。

雲程再一想,問他進考場的時候是不是要脫光光給人檢查。

“嗯,也不止這個,我們夏天的時候去摸魚洗澡,就河裏下水,一堆人呢。”

就穿個短褲衩,身體誰稀罕看。

雲程就懟他,“那你見過誰家哥兒姐兒脫光了去河裏摸魚洗澡的?”

葉存山動作加快了,給他擦洗完身子,還摁著他親了會兒。

外頭有人敲門,葉虎的大嗓門傳進來。

“雲程,我是葉虎,我來給你送禮!”

這個時辰,他當葉存山在上學。

葉存山把雲程塞回被窩,“先暖著,等會兒我換被套。”

然後出去問是誰送的。

一聽是葉大的禮,他都不想接。

葉虎也不知道裏頭是什麽,只說很輕,“你爹說情義重,你們父子倆怪肉麻的。”

於是葉存山知道了,這裏頭不是好東西。

問葉虎裏頭是什麽,葉虎說沒看沒問,“知道消息的時候都下午了,天氣不好,我們趕路呢。”

他催葉存山趕緊接下,“收了你自己看,我還得去紙鋪,他家今天賣書,我跟二弟要去幫忙維持那什麽……看著點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