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寵夫(第2/6頁)

現在雲廣識丟了王家長工的活兒,還險些被牽累蹲大獄,李秋菊再沒膽子要對雲程做什麽。

葉存山沒急著過去,跟葉根說了一直做低價紙,縣老爺會給他們賜個牌匾的事。

“我們現在紙質不高,本也不提價,以後有高質量的紙,可以外銷。”

因為分紅是拿了兩次,算下來作坊跟鋪面都是獨立的。

作坊可以繼續嘗試著造別的紙張,鋪面就可以走親民路線,先抓蔚縣的低價市場。

等以後做出質量好的紙,作坊能給別的紙鋪供應,能給富戶供應,也能給商人進貨。

這還是雲程說的。

說什麽廠家直銷,低價利高,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但是低價紙,只給村裏的鋪子。

作坊村裏也占一半呢,葉根沒意見。

確定完這些後,葉存山接了雲程,叫上存銀,回家給這兩哥兒做了一頓好菜。

煮了魚湯,燒了肉,蒸了包子,再掐把青菜,煎個蛋,看得存銀口水直流。

“哥,雖然你娶了媳婦,但是你還是我親大哥。”

有奶就是娘。

葉存山都不稀得說他。

李大道批命的事敗露後,葉存山只回去看過一次。

月初去書院時,陳金花還病怏怏的,家裏家外都是存銀忙活,這個年紀的孩子瘦得快,他才學織毛衣輕快幾天,臉蛋上的肉沒長回來。

早上給雲程說過的話,他又給自家親大哥說了遍,說他要去蔚縣了,不知能不能留下,不回來了。

還是怕弟弟妹妹出生後,他會留家裏帶娃。

想到這裏,他覺得葉存山以前揍他幾頓也不算什麽了。

帶個娃多累啊。

他給雲程說小話:“以後你倆有孩子了,可以讓我哥帶,他可會帶娃。”

看看他,活潑又可愛,手腳麻利嘴也甜。

雲程能從存銀身上看見一些葉存山的影子,葉存山性格有點小惡劣小自信。

看著高大可靠,私下裏其實傻氣幼稚。

吃過飯,存銀也要回家收拾東西,明天要跟人去蔚縣鋪子裏上工。

他走了,夫夫倆就收拾碗筷。

雲程給葉存山說了紅包的事,“娘讓你給弟弟取名字。”

葉存山跟他一個想法:“還沒生,誰知道是不是弟弟?”

就是生出來是個帶把的,也可能是哥兒。

也想得太早了。

葉存山也給他轉了個消息,“應該還是嶽母的簪子,我陪你過去看看?”

雲程皺眉,“還真的有?”

他當是拙劣的小把戲騙人呢。

葉存山拿碎玉去府城問過,玉佩跟手鐲材質都好。

他就比雲程大三歲,上一輩的事不了解,單看這個,覺著雲程娘親再有旁的首飾也很正常。

萬一是誰家小姐在船上遇見水匪,被迫跳河呢?

雲程就說走一趟。

收拾完灶屋,擦擦手,兩人一起去雲仁義家。

他家在村子西邊,背後就是葉旺祖新劃出來的一片地,準備來年種竹林。

吳大力跟雲家是鄰居,他是曾經上山威脅雲程要錢的鰥夫,對村裏這次沒給他分配活計的原因心知肚明,平時在家門口還會罵兩句,今天一出來看他倆過來,嚇得立刻回屋把門堵上了,生怕葉存山是來找他算賬的。

結果葉存山牽著雲程,敲開了雲仁義的家門。

雲廣識回來後,帶回了蔚縣的消息,這一家子失去了把雲程送富商的理由,也怕被抓去挨板子,這幾天都縮著尾巴做人。

雲程去蔚縣前,李秋菊還敢隔著老遠盯著他,半夜試圖去山裏找他,這回過來,她都不敢正眼瞧雲程一眼。

雲廣識是挨了板子回來的,才打二十下,屁股就開了花。

這一家也不敢想杖刑一百下去,屁股會爛成什麽樣。

只這些天裏,總想著他們在雲程家門口跟陳金花吵架時,葉存山說的買賣人口的律法。

的確帶過人來看,可人家不是人牙子,是王家的管事。

但看了就是看了,村裏人都能作證。

他們簡直要嚇破了膽,可算是等來了人。

路上雲程跟葉存山還覺得,他們可能是想拿娘親的簪子,換一個務工的機會。

雲程想耍賴,拿了東西也不給。

等聽完雲仁義的訴求,他才發現也不需要給。

雲仁義說:“我們融了個金鐲子當掉了,還有根簪子能還給你,你不要去縣衙告發我們……”

李秋菊用塊幹凈的布包著簪子,遞給雲程。

這簪子原本想留著以後再當掉,後來雲仁義拿著當手鐲的銀子多買了豬仔和旱地水田。

他家前頭兩個都是兒子,兩個大人也能幹,日子過起來,三女兒又出生,就說留著等麗姐說親,有這麽個簪子,指不定能嫁個大姓,他一家才算是真的好過起來。

所以李秋菊這些年多次心動,也沒戴過一回,怕碰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