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惦記著幫他些什麽(第2/2頁)

“娘之前請他給家裏三兄弟都算過親事,他說咱家不能娶女人,要娶就得娶夫郎,不然壞了延哥的氣運,以後難考功名。”

雲程:……

他欲言又止,很怕傷了嫂子的心,不敢再問。

劉雲嘆口氣,“也沒什麽,娘給了他算命錢,轉頭就給三兄弟都娶了媳婦,都是適齡大閨女。”

她也是其中之一。

還苦笑道:“他口風很緊,給人算命不會說出去。”

所以這些年沒人說是她克著延哥不能考上功名。

也因為這,劉雲總是內疚,把自己當牛當馬,一刻不敢停,就怕斷了葉延的筆墨,影響他前程。

雲程病重時,他爸媽也請過算命先生,也去寺廟祈福捐贈求平安。

治病的事有醫生來,當代人都知道求神拜佛只能求心安,要的就是人家說兩句吉祥話。

因此雲程覺得李半仙根本沒有職業道德,拿了錢還渾說。

他安慰道:“堂哥應當是壓力太大了,要麽造紙的時候也叫他上來幫忙,叫他放松一下,也別一直緊繃著。”

劉雲點頭應下。

她感覺得到,家裏自上次舊紙變新紙後,氣氛都變了。

嬋姐敢跟大人撒嬌,會說會笑了。也是這時候,他們才發現一直疏於照顧,嬋姐說話其實不利索。

最明顯的就是葉延了,以前一整天都坐書案前,眼神總是疲憊無神。

這幾天眼睛都明明亮亮,劉雲瞧著,很像他們剛成親的時候,人有點那什麽……意氣風發?

她沒繞開話題,又回到了李半仙身上,“他全名叫李大道,跟我是一個村的人,我那村子劉姓是大姓,跟葉姓在靜河村一樣,排外得很。他跟個道士學過還是跟著和尚學過我也不清楚,兩種說法都有,所以他過得還不錯。”

“寧哥兒他娘,劉嬸,還有你大伯娘李秋菊,也是我們村的。”

雲程不認識寧哥兒,劉嬸他倒是對上臉了,出門遭擠兌時,劉嬸總是打頭陣,也不知哪裏來的氣性。

他問:“娘呢?就是存山他後娘。”

“是咱們村的外姓。”

後面雲程還問很多,比如兩個村子距離多遠;李半仙有沒有經常過來靜河村;請他算命是自己帶人過去,還是他上門來;除了村子裏的活兒,他會不會去縣裏擺攤;算一回多少錢;所有人都不把批命語說出去嗎……

問得劉雲額頭都見汗了,“你要做什麽?”

這架勢不像是要找人算命,更像是找人打架要蹲點?

雲程沒說實話,“這不是存山出去了嗎?我心裏擔心。”

劉雲果真信了,“那也別去他那裏費錢,我教你念經還管用一些。”

雲程乖順點頭,實際心裏已經開始思索怎麽收拾這個李半仙了。

在封建社會裏宣揚迷信,影響太大。

葉存山那麽個人,表面上看著不在意,心裏也計較得很,那天吃飯臉色沉沉的,沒個心情。

他雖沒大才,小聰明還是有一些的。

李半仙要真厲害,就算算他命裏有沒有這麽一劫吧。

等到下午收拾茅草屋的時候,雲程才靈光一閃。

陳金花前頭那個男人,李獵戶,也是姓李的。她會不會是因為這層關系,才認識的李半仙?

陳金花在家打了個噴嚏,叫存銀給她端水。

存銀一袋羊毛處理了一天多,還沒弄完,心裏煩躁。

拿著水杯進去,陳金花還挑剔,“你身上都是毛,別落茶杯裏了。”

存銀聽他哥的話,在陳金花再跟他誇徐家某幾個單身漢時,很浮誇很大聲的喊出名字,伴隨三連問:“真的嗎?真有這麽好嗎?他們真的不打媳婦嗎?”

招來了奶奶劉翠英。

陳金花挨了一頓訓斥,叫她別惦記存銀的親事。

劉翠英一走,存銀就被使喚得腳不沾地。

他再喊人也沒道理,誰讓陳金花懷著孕,而家裏只有他一個小輩能伺候呢?

幾次想去雲程那兒躲躲,都沒能找著機會。

氣急了他還哭,“你就看我哥不在家,就這樣欺負我!”

陳金花心說:你哥都被我分出去了,刁難你兩下又算什麽?

轉頭就給葉大也哭,說要不是心疼存銀怕他冷,她也不至於大冷天的去河邊洗衣服,現在叫人端杯熱茶,都不能說裏面有羊毛。

前面的不重要,重要的那羊毛。

葉大早看著不順眼了,“他是沒媳婦?哪裏有叫弟弟伺候人的道理?你給他送回去!”

存銀巴不得離開家呢,擦擦眼淚,拖著羊毛就跑。

陳金花臉都氣綠了。

這男人,到底懂不懂她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