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好過日子(第2/3頁)

葉存山人會來事兒,幹活利索。同樣地裏刨食不識字,偏偏他有門路跟縣裏人搭上關系,還坐船去過府城走商。

那時去葉家說親的人都要踏破了門檻兒,鄰村都有好些媒婆來問。

可惜,他去了一趟府城,心就野了,非要讀書。

別人十五歲考上秀才的都有,他十五歲才開蒙。

拿自己還小,精力不足為由,拒絕了一個又一個說親的人。

葉家還因此鬧了幾場。

等到葉存山被分出來單過,還有不少人觀望。

都說沒家裏人支持他讀書科舉,他遲早要收心好好種地打獵,安心當個泥腿子莊稼漢。

可他人看起來是收心了,卻也無人問津了。

葉家太狠了。

一塊地沒給不說,還一點幫襯沒有。

誰家日子也不能喝西北風的過,短短數月裏,葉存山就成了個破落戶。

倒是有些家裏有地有錢的人招他做上門婿,允諾供他讀書,他沒同意。

劉嬸家的寧哥兒就是這樣。

後來說帶地帶錢嫁人,葉存山也沒同意。

當時有人就說葉存山怕不是想當一輩子單身漢,還有人嘲諷他是惦記著登科及第娶官老爺家的千金。

結果葉存山娶了雲程。

這一下就少不了有人把劉嬸家的寧哥兒拉出來對比,她都聽見好些人笑話她家寧哥兒倒貼錢都不要了!

劉嬸想想就氣,說話刻薄:“程哥兒以前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成天窩家裏不出門,來洗個衣裳都縮胸駝背,現在笑得帶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死了爹多開心呢!”

這話沒人接,靜默了會兒,話題被生硬的帶到了陳金花身上,又聊起了陳金花這個把葉家大兒子分出去的後娘,能給幾兩銀子。

陳金花也在煩這事。

當初分家時,葉存山什麽都沒拿,葉大一時愧疚,加上兩老有心逼他成親,就在分家契上寫了個會出聘禮二十兩。

因著這個,她對葉存山的親事一向防備。

現在葉存山毫無預兆的成親了。

陳金花懷疑他是故意的。

雲程好拿捏,孝期不同房,不辦酒席還能白拿銀子。

以後散夥了,她也不能去把銀子要回來!

葉大在編竹筐,被陳金花繞得眼暈,皺眉道:“你轉悠什麽?存山不就娶個媳婦嗎?”

分家時,陳金花表現大方。

不說外人怎麽評價她的行為,她自己說話還是挺漂亮的,忽悠葉大是一哄一個準。

陳金花說:“他成親我也高興啊,給他成親準備的銀兩一直單獨放著,就等著他帶媳婦來拿。可是你看看他跟誰成親的?那雲程還在孝期,存山就把人領回家了,昨晚都在山上睡的!”

葉大眉頭皺得更深,一想當初把兒子分出去的原因,又垂下眼,“那又怎麽?兩根光棍,也過了明路,有什麽不可以的。”

陳金花一擊掐中葉大命門:“那他還科舉呢,這還怎麽考?”

葉大不編竹筐了。

雖然他對兒子的科舉路沒有過銀錢支持,但家裏出一個秀才都是天大的光榮。

葉存山有主意,還說能攢錢考呢。

他將新編的竹筐帶了三個去了族長家,準備找他說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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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存山跟雲程回家裏拿東西。

這次把被褥都拿了,雲程還以為是入冬取暖用,結果一回山上,葉存山就給他收拾另一間臥房。

雲程都給他整懵了。

怎麽才登記,就分房睡了?

他扒門口看著。

葉存山有理有據:“你要守孝,百日內不能同房。”

雲程疑惑:“不能同房是這個意思嗎?”

是不是的,床都給他鋪好了。

葉存山還拿雲程很在意的洗頭洗澡問題,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今天天晴,洗頭發能曬幹。”

再冷一點,就是晴著也不好洗了。

雲程果然不計較了,將紅雞蛋妥善放床頭,就麻溜兒的去葉存山屋裏把自己的東西收拾過來。

水要燒一陣,雲程跟個小尾巴一樣,跟著葉存山身後轉悠。

最後被摁在了小板凳上,讓他遞柴燒火。

而葉存山本人,又拿了昨天帶回來的書繼續翻閱。

雲程還想學認繁體字,也要葉存山的幫助嘗試造紙。

他搭訕:“你能教我識字嗎?”

葉存山眼沒離書,“可以,不過沒紙筆給你練字,我給你弄個沙盤。”

說著,他記起來昨晚上雲程嘀咕了半晚上的造紙術,對上雲程發亮的雙眸,就知道他還沒放棄,想再試試。

“你那個造紙術怎麽弄的,再說說。”

雲程當下就又講了一遍。

他看過比較多的視頻流程,都是竹子跟構樹比較多。

竹子造紙周期太長了,暫時可以用構樹試一試。

這事兒好辦。

他說的材料葉存山都見過,兩人就住山腳下,砍樹砍竹都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