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讀書使我快樂（×），踢館使我快樂（√）

高冷的面板沒有回答阿德裏安的疑惑。

經過一番短暫思考後，阿德裏安並不打算立刻返回奧哈拉。

雖然奧哈拉擁有著號稱“儲存全世界所有知識”的全知之樹圖書館，裏面同樣擁有不少記載劍術類知識的書籍卷軸，但最豐盛的美味，往往留到最後品嘗，那樣才會更顯滋味。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阿德裏安找回剛剛被戰鬥余波不知道弄到哪裏的自制小艇，按照地圖指示，朝著最近的一座島嶼緩緩駛去。

在這片遍布危險的大海上，絕大多數人都渴望擁有自保能力，哪怕只是三招兩式也可以。

需求催生市場。

劍術道館，幾乎是每座島嶼都不會缺少的“必備建築”，尤其是在黑幫泛濫的西海。

……

眼前是一間不算很大的劍術道館，門面敞開，上面掛著一幅普普通通的木質牌匾，工工整整地寫著‘上泉道場’。

這是阿德裏安一路走來遇到的第三家道館。

走進道館內部，迎面而來的是個面積百來平方的小院，裏面有十多個半大的孩子身穿黑色練習袍，正在揮汗如雨地練習著揮劍，一旁還有幾個年齡比較大的年輕人在指點、糾正他們的動作。

阿德裏安沒走兩步，其中一位年輕人注意到了他，連忙迎上來，熱情地說道：“您好，請問是要報名學習劍術的嗎？”

“抱歉，我是來，嗯……”阿德裏安糾結片刻，但最終還是禮貌地說道，“我是來踢館的。”

年輕人愣了愣，他不是沒遇到過上門踢館的人，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講禮貌的‘踢館者’。

阿德裏安繼續道：“如果方便的話，還請這位小哥幫忙把你們的老師叫出來吧。”

“哦、哦，好的。”年輕人傻不伶仃地點了點頭，轉身欲走，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在幹什麽蠢事。

“喂喂！”他轉過身來，大吼一聲，“想要挑戰上泉老師的話，先過我這一關吧！我的名字是……”

鋥——

鋒利劍刃橫空架在了還沒來得及報出名號的年輕人脖子上，嚇得他瞬間額頭冒汗。

“這位小哥，你應該不會是我的對手的。”阿德裏安收刀入鞘，“還請行個方便，把你們的老師叫出來吧。”

冷汗淋漓的年輕人朝其余同伴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帶著阿德裏安穿過院子，來到一間傳統日式房屋前面。

他輕輕地敲了敲木質拉門，十分恭敬地說道：“上泉老師，有人來踢館。”

裏面傳來一道沉穩的中年男人聲音：“嗯？帶著挑戰者一起進來吧。”

阿德裏安跟在年輕人後面，進入房間內部。

這是一間很空曠的類似訓練場的房間，最深處坐著一名閉著眼睛的中年長發男人，他身穿一套造型樸素的灰色和服，長長的頭發束成單馬尾背在身後，面色沉靜，給人一種相當穩健的感覺。

中年男人睜開眼睛，看了看身著西裝的阿德裏安，說道：“我是這家道場的主人上泉宗嚴，這位先生就是踢館者嗎？很少見的打扮。”

“事實上，我真正的打算是想要借閱一下貴館珍藏的劍術卷軸。”阿德裏安道，“但是考慮到那樣說話會使得原本簡單的事情變得復雜化，所以才幹脆了當地選擇踢館。作為勝者，理所應當地能夠向敗者索取【戰利品】不是嗎？”

上泉宗嚴面上露出溫和笑容，毫不介意道：“倒是非常奇特的理由。”

他沉吟片刻，朝弟子招了招手：“柳生，帶著客人去藏書閣，裏面的資料任他取閱。”

“師傅！”名為柳生的年輕人頓時急了。

上泉宗嚴朝弟子搖搖頭，表情嚴肅幾分：“柳生，別忘了我們上泉道場的理念！不爭、不殺！”

阿德裏安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對師徒的交流，此前他遇到的兩個道館，裏面的人大多數都是思想僵化的硬腦殼，沒有一個同意讓他借閱館內藏書的，只知道打打打。

像是‘上泉道場’這樣主動帶他前去參閱書籍，還是頭一回。

免去動手，阿德裏安也樂得輕松。

經過一番告誡後，柳生還是不情不願地聽從了師傅的命令，他相當惱怒地看著阿德裏安，如果不是因為根本打不過，這時候他絕對會揮刀而上了！

“跟我來吧！”柳生硬邦邦地說道，腳步飛快地離開了房屋，似乎是想要借此甩開阿德裏安一樣。

阿德裏安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個名叫‘柳生’的小哥還真的蠻有意思的。

“上泉館長，”離開房屋前，阿德裏安看向上泉宗嚴，“不知道這句話該不該說，在這片大海上，不爭不殺的理念固然值得欽佩，但那是強者才能擁有的【奢侈】。”

“客人的話我很明白，”上泉宗嚴表情認真道，“但是，不爭不殺，是上泉道場的核心理念，沒有它，就沒有上泉道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