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5頁)

正這麽想著,卻見姜大夫走向了床頭懸著的那把碧霄劍,湊上去聞了又聞,而後,與他道,“陛下,異常大概在此劍中。”

宇文瀾一頓。

——這把劍乃是先帝遺物,自先帝走後,他便一直將其留在身邊做念想。

他不解道,“此劍通體都是鐵銅鑄成,會有何異常?”

姜大夫卻指著那護手的劍鏜道,“臣鬥膽猜測,異常大概是在此中。”

聞言燕姝一時沒忍住,忙湊近去瞅,但見那劍鏜乃是鏤空,上雕精美祥雲紋,呈現出天然黃銅的顏色。

她又拿在手中晃了晃,沒有聽見任何聲音,湊在眼前看了看,也看不見內裏有什麽東西。

正奇怪著,卻見宇文瀾伸手將劍身接了過去,也查看一番後,忽然拿出一把頗為結實的匕首,在那劍鏜上一通操作,竟直接把劍鏜給撬成了兩半。

如此一來,也叫內裏的東西露出了真容。

只見那劍鏜精美鏤空雕刻的內壁上原來貼著一層金色的東西,似乎是什麽膏體,只是此時已經堅硬無比。

姜大夫將其拿到鼻子底下仔細聞了聞,眉間越皺越緊。

這情景,看得旁人也是愈發緊張,宇文瀾忙問,“如何?”

姜禦醫邊聞邊答,“啟稟陛下,這裏頭怕是有龜甲,雞子黃,黃芩,金櫻子等數十種藥物,還有硝粉硫磺摻在其中,這些都是抑制欲念之物。若是夜夜接觸,時間一長,必定會令男子關鍵之處麻木,喪失繁衍子嗣的能力。”

燕姝,“!!!”

好家夥,這不就是化學淹割?原來這就是罪魁禍首!

而再看宇文瀾,也是眉間緊鎖——

不錯,他過去原本一切正常,自打登基之後住進了這乾明宮中,便漸漸不成了。

那裏的確是越來越麻木,心間也漸漸失去任何欲念,直到後來遇見了燕姝。

如此看來,致病的根源竟是此物?

燕姝又急忙問他,“可此物為什麽會在陛下殿中?到底是誰放在這劍鏜裏的呢?”

心裏卻道,【這既然是先帝的劍,那沒準是沖著先帝去的,是想要先帝不行啊!所以……難不成是太後?】

【太後當初痛恨先帝東搞一個妃子西搞一個妃子,所以決定把老公給化學淹割了?】

宇文瀾,“???”

“淹割”一詞他倒是知道,但加上前頭兩個字又是什麽意思?

沒等想明白,又聽她自己否決了這個想法——

【不可能啊,要是太後放的,她自己肯定知道啊,那她還用得著現在這般花樣催皇帝看病?】

……宇文瀾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他第一個否決的就是太後。

又聽她琢磨,【難不成是先帝別的妃子幹的?】

【也不太可能啊。首先這妃子就算能進得了乾明宮,又如何在先帝眼皮子底下幹得了這事?】

【再說,當妃子的肯定是要爭寵啊,把先帝化學淹了還怎麽爭寵?】

宇文瀾,“……”

那畢竟是他的父皇,可不可以不要再用“淹”這個字?

不過當然,她分析的也有道理,先帝其他妃嬪下毒的可能也幾乎為零。

所以又會是誰呢?

正在此時,卻聽門外一聲通傳,“太後駕到……”

殿中三人皆是一怔。

燕姝,【太後怎麽過來了?該不會是來檢驗皇帝到底有沒有拉肚子的吧?】

宇文瀾,“……”

極有可能。

他先將手中寶劍放到一邊,緊接著,便見太後踏進了殿中,身後還跟著張勝康。

而見到此人,方才還一臉緊張的姜禦醫也默默收斂了情緒,跟著燕姝向太後行禮。

宇文瀾亦是不露異樣,只問道,“母後怎麽來了?”

卻見太後一臉著急道,“哀家糊塗,才剛發現方才給陛下送來的芋泥餅怕是不合適,陛下自小便吃不得羊乳,方才哀家竟一時忘了吩咐她們不要放羊乳,做好又直接給陛下送來了……陛下這陣子沒事吧?”

“……”

燕姝心間默默感嘆,要不說太後厲害呢,這演技根本看不出一絲故意。

不過皇帝也不差,只道,“方才確實有些不舒服,所以朕叫了姜禦醫來,才剛喝過藥,已經好了。”

太後倒有些意外,“好了?”

說著又將他打量一遍,卻見他臉色確實不差,又不由嘀咕,看來還真好了?

如此,太後只得又嘆氣自責,“都是哀家不好,怎麽能這般粗心?直到方才才想起來,怕陛下有事,還特意叫了張勝康一起來的。”

燕姝在一旁默默看著,心道也是難得一見太後能如此說話。

——這是真怕皇帝生氣了。

不過不得不說,太後的腦洞也是很大了,旁人誰能想出這樣的法子,還敢使在皇帝身上?

這要是皇帝心狠,完全可以借此跟她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