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4/6頁)

她渾身都在微微地發抖,楚留香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用力的把她捆束進了自己的懷中。

她慢慢的垂下了頭,張開了嘴。

刹那之間,一股駭人的疼痛就襲擊了楚留香,他的脖頸處已被留下了透骨釘一樣的傷痕,一種血液流動的聲音忽然順著他的骨頭穿了過來,清晰的就連尖利的犬齒撕破皮肉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楚留香一瞬間寒毛直豎,幾乎是立刻就像把玉姣丟出去。

保護自己不被傷害,是人的本能。

這世上又多少人,能做到耳邊響起猛獸的牙齒撕破自己皮肉的聲音時,還能忍住不動的?

楚留香的手指都無法控制的蜷縮起來,玉姣急切的將他的血液吞咽下去,那種“咕咚咕咚”的聲音透過傷口,穿過血管,從骨髓裏穿刺楚留香,讓他渾身寒毛直豎,肌肉緊緊地縮起,他甚至已感受到了抽痛,但這種痛,與釘在他脖頸處的兩根“透骨釘”相比,真的是沒法子比較的。

他終於閉上了眼睛,去感受這種瀕死的感覺。

瀕死同樣會給人以刺激,楚留香熱愛危險,在江湖各處縱橫,或許也有這種原因,很多人都理解不了他的這種性格,他自己也從未解釋過。

或許他並不是一個非常正常的人。

但這世上的天才,本就是不正常的人多。

他的嘴角竟忽然微微地向上勾起,好似十分愉悅、十分享受一樣。

他的手竟還能保持穩定,竟還能伸手去撫摸一下懷中這個美麗兇獸漆黑柔軟的頭發,他的不自覺的去想這長發散落在她身上時的模樣,潔白與漆黑,像是吃人的美人蛛。

楚留香已為自己的想象而心醉。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楚留香的手都已覺得冷了下來,他霍地睜開雙眼,卻見玉姣依然沉浸在他的血液之中,似乎已失去了理智。

楚留香當機立斷,出手如閃電,一下子就擊中了玉姣的背,玉姣整個脊背都已發麻,卻仍不願離開楚留香,嘴裏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好似撒嬌,其實卻在做著非常可怕的殺人之舉。

楚留香嘶啞地道:“你真是個壞姑娘。”

他的聲音已嘶啞地不像話,好似吞吃了一口砂礫,叫砂礫把喉管割得鮮血淋漓一樣。

他的手就捏住了玉姣的後脖頸,慢慢地收緊。

絕頂高手的手,也是一種非常可怕、非常兇猛的兵器的,楚留香的手指修長穩定,他擅長點穴,指力自然驚人,只用兩根手指一捏玉姣的後脖頸,玉姣就被迫擡起頭來,慢慢地被他挾持著遠離了楚留香的脖頸。

玉姣昂著頭,雙眼似乎都已失去了焦距,血順著她的嘴角一滴一滴嗒叭嗒叭的往下流,玉姣還下意識的去舔,她的臉上紅撲撲的,整個人都軟綿綿的癱在楚留香的懷裏,楚留香的手指還捏著她的後脖頸,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忽然之間,變故又發生了。

她那條輝藍色的魚尾巴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人類的腿,楚留香眼睛都不眨一下,目睹了整個過程。

她又重新變回了人形,裙子濕噠噠地貼著。

楚留香不由分說,忽然把玉姣整個人都橫抱起來,玉姣軟綿綿地癱著,好似一分力氣都不剩下,她的雙手還被綁在背後,所以她甚至都沒有法子去環住楚留香的脖頸。

楚留香就把她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她露出真身之後,就跳進了滿是水的浴桶之中,所以她的衣裳早已濕透了,冷而沉重地貼在身上,這樣毫無空間感的衣裳,自然能把她身上的每一處線條都顯露出來。

楚留香啞聲道:“玉姣?玉姣?”

玉姣嗚咽了一聲,卻並不答話,她的雙眸失神,似乎已失去了清醒的意識。

一個這樣的絕世美人,在此時此刻,失去了意識,迷迷糊糊、軟軟柔柔地躺在他的屋子裏,躺在一個男人的榻上。

楚留香其實偶爾也會被人罵做畜生的,他被罵做的這種“畜生”往往具有一種奇異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此刻正是夜深人靜,整個客棧都寂靜得要命,沒有一個人醒著,楚留香自然是可以選擇去請一點紅的夫人來幫忙的,但他一不想打擾一點紅夫婦,二是他就是不想叫別人代勞,完全不想。

他忽然苦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言自語道:“這天底下竟還有我這樣的禽獸?我這樣的禽獸,豈不是在侮辱禽獸這兩個字?”

半晌之後,他終於忙活完了,用大毛巾把玉姣身上和頭發上的水擦幹,以免她著涼,為她換上幹燥清潔的衣裳——當然了,楚留香沒有女裝的愛好,身邊自然也沒帶什麽女孩子的衣裳,所以他把自己的裏衣給玉姣了。

玉姣閉上了眼,呼呼大睡。

她好似夢到了什麽很開心的事情,小臉紅撲撲的,嘴角還輕輕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