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第2/4頁)

朗格叫嚷半天,似得不到任何回應,就死死瞪向窗子。

他的身體幾乎不能動彈,而僅剩手指抓撓著床板,發出了尖利刺耳的聲響。

細細一看,十根手指的指甲因過度用力抓撓而裂開了。

舊傷口的血痂與新傷口的血液混在一起。都說十指連心般疼,但朗格毫不在意了。

他披頭散發,拼命地抓撓床板發泄著。

配上惱怒的眼神,每一次指甲發出刺啦聲,像極了是在狠狠捅人一刀,只因不給他(牙鳥)片。

窗外,一隊人都面色沉重。

從屋內飄出的騷臭味,混合著尿味與汗味。沒人說為什麽不善待病患,朗格這種情況遠非一般普通病患。

朗格的父母一下子蒼老了,背脊佝僂,都是沒能忍住哭了一場。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平時不惹是生非的二兒子,居然會變成這般惡鬼模樣。

如果知道這種可怕後果,必是會嚴加看管,怎麽都不讓他碰(牙鳥)片。

五天而已,朗格吸不到(牙鳥)片,已經變得六親不認了。何止是怒罵,要不是把人捆起來就是暴打爹娘妻兒。

“正如諸位所見,(牙鳥)片的危害之大必須盡可能地讓所有人都知道!”

武拂衣看向同行者。今天叫來康熙、允字輩與弘字輩的所有皇親,還有在京城的內閣大學士們一起來親眼見識毒...品危害。

將朗格與另三個吸食者的慘狀與可怕變化擺在眾人面前。

在戒毒處內近距離的所見所聞,仿佛人們直接置身人間煉獄,不能更直觀地感覺到吸食(牙鳥)片的可怕。

康熙再也沒有說家醜不可外揚。弘晳之死猶如上天示警,如不聽聞必遭其殃。

他很快做了決定,“確實要昭告天下(牙鳥)片之毒,從京城開始,力求人人都認識到此毒之惡遠遠勝過pi霜。

找塊地搞個禁毒教育館,完完整整這個案件的來龍去脈公示出來。另外,把莫圭及其同黨給關進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類似朗格這一批吸食者,事前多是不知(牙鳥)片此物的可怕性,就是沖著享受去了。

盡管今天權貴們親眼圍觀了四人慘狀,但還是不合適面向大眾。那樣一來,四人戒了毒也徹底沒了恢復尊嚴的機會,重新開始生活的機會。

對於販賣(牙鳥)片者卻不必給第二次做人機會,必是先遊街示眾,不論身份貴賤全都處以死刑。

在他們被處死前,要榨幹其最後的利用價值。

這些人居然敢把毒物包裝成叫人飄飄欲仙的好物,那就叫他們嘗一嘗求生不得的痛苦究竟有多痛。

在京城特辟一個教育館,把販毒者吸(牙鳥)片後的瀕死慘狀都給擺在人前。

動員組織京城所有人,不論官商百姓都要去戒毒館走一遭,直面毒...品對人造成的可怕傷害。

武拂衣也正有此意,“百姓們最初可能意識不到認識(牙鳥)片危害的重要性。兒臣以為,每戶人家去過戒毒館,免去一季度的稅收。不只是京城,江南、湖廣、福建等地的主要城市都要進行深入學習禁毒教育。”

販(牙鳥)片不只莫圭一條地下交易鏈。

此次要全國大偵查,但凡查出販毒者,就在當地搞毒殺式禁毒教育。

亂局當用重典。

為禁止(牙鳥)片泛濫,要以雷霆之勢把其可怖與罪惡性揭示給大家看。

如果圖像與文字不夠震懾人心,親眼看到販毒者自食其果的下場,足以叫人心有余悸,不敢再犯。

不過,老百姓可能覺得(牙鳥)片離他們很遠,是有錢人才會買的。

宣傳教育就是大面積地防範於未然。免稅三個月,有了這種得錢的好事,百姓們接受教育的積極性就高了。

等人走進戒毒宣傳處,或多或少都能長點記性。

正如人們大多都知道pi霜不能吃是會死的,而遠離(牙鳥)片毒物的科普也是從此開展。

“具體細節,你決定就好。”

康熙沒插手具體朝政了,他就是表態可以支持公布弘晳死因。

在外三年考察,今年春天要走馬上任大清皇家學院校長,近期都在搞備課。

老四特意提了,來此讀書的人將來多是成為大清一方棟梁。如今看來,對學生們加強禁毒科普思想教育,那也就是教化未來地方父母官,非常有必要性。

康熙作為校長,這會琢磨起來要怎麽宣講(牙鳥)片的危害性。

武拂衣率領眾臣離開,開會討論接下去的具體措施。

禁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大清能做到不種ying粟,不制作(牙鳥)片,但還有其他國家與地區。

尤其是邊境與海貿兩塊需要防範。

雲貴之地,朝廷掌控力度尚且強不過土司,改土歸流的幾年計劃要搞起來了。

與南洋諸國的貿易,更是要制定嚴格法律條文,什麽能進口,什麽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