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第2/2頁)

好些世家發展百年,必定是有他們自個的本事,不然也不會發展多年。

他們出手對付老派舊臣,那些老派舊臣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今晚的月色沉沉,像是被蒙了一層面紗。

江雲康和塗世傑交換一個眼神,便互相懂了。

各自上了馬車後,江雲康回府去,塗世傑則是去找曾鵬飛。

曾家這個事,在接下來的幾日裏,都備受矚目。

等曾鵬飛去宮門外跪著負荊請罪,又到了一個小高潮。

在曾鵬飛跪了一整日後,皇上才下旨意處罰曾家兄弟。

而曾鵬飛因為教子無方,也被貶官,勒令在家閉門思過三個月,停俸一年。

到這裏,曾家的事便算是有了個結果。

江雲康也松了一口氣,曾家這個事,給他們這些新派臣子又提了個醒,往後不僅自個做事得更謹慎,也要約束家中親人,萬萬不可得意忘形。

在江雲康他們開始警惕起來後,京城的日子平靜了幾日。

曾鵬飛在家閉門思過,塗世傑則是一直在查曾家的事,直到他查到了張行松的身上。

張行松繞了好幾個圈子,才找人暗示到曾家兄弟買官的事。

但張行松繞再遠,塗世傑等人肯花功夫,還是查到了張行松那。

不過,張行松自個沒有參與買官賣官,塗世傑拿捏不到這個把柄。

在跟了張行松幾日後,塗世傑才發現張行松不僅流連煙花柳巷,還偷養官妓當外室。

塗世傑等人連著幾本折子彈劾張行松,皇上看到彈劾的是張家人,心裏別提多高興,立馬罷了張行松的官。

張行松不僅丟了官職,還把張家的顏面都丟光了。

張閣老得知張行松的事時,當即暈死過去,連著躺了幾日,這口氣一直咽不下去,一命嗚呼去了。

這麽一來,張家二郎等人就要守孝,本來張家二郎都去了余江以北,現在要回京城守孝,他們張家人的前程,是真的要沒了。

得知張閣老過世,皇上還派人慰問了張家,表示了皇上的惋惜之情。

自此,張行松也就成了張家罪人,自個不爭氣,還氣死父親,終日以酒為伴,身子也一天天變差。

張家的這些事,江雲康都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

眼下的張家,就是秋後螞蚱,再也蹦跶不起來。

轉眼間,四月過去,安兒在府試中再中了頭名後,很快到了六月。

今年從開春後就一直很多雨,入夏後更是連日下雨,沒過多久,京城以南的潁州一帶,洪水沖過村莊,沖毀不少房屋後,還死了上萬人。

國庫立馬撥錢去潁州,江雲康更是日日收到潁州來的信件。

但今年的雨實在太大,潁州的一處城墻都出現塌方,更別提其他地方。

皇上為了潁州的事連著好幾晚沒睡好,卻在這個時候,潁州又來了折子,說國庫送去的一些錢糧並沒有收到。

當時,柳城和江雲康都被叫到宮裏。

每一筆送去潁州的款項,江雲康都有看過一遍,但現在,突然有一筆錢對不上。

大殿中,柳城和江雲康眉頭緊皺,江雲康的掌心出了細細的薄汗,腦中一直在想,賬目為何會出錯。

錢是他們手中送出去的,但現在錢卻沒有到潁州,要是查不清楚,就得他們兩個背鍋。

錢品鴻的余光瞥了江雲康兩眼,冷哼一聲,“兩位大人都是朝中舊臣了,江大人經驗少一點還好說,但柳大人入三司好像有許多年了吧?”

柳城轉頭看去,面無表情地道,“錢大人有什麽話不妨直說,如果你想說我們貪了錢,就請拿出證據來。”

“我可沒那麽說,柳大人可不要誤會了。”錢品鴻短眉微挑,“我就是好奇,那筆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你們說送去潁州,可送錢去潁州的人,卻一個都沒回來,這也太奇怪了吧?”

“對啊,確實很奇怪。”

江雲康皮笑肉不笑地接話道,“送錢去的軍士皆有記錄在冊,他們沒回來,錢大人不是擔心他們出事,而是在想他們拿錢偷跑之類的事。到底是錢大人見識過太多壞人,還是錢大人下意識地覺得我們三司辦事就是不行?”

“我可……”錢品鴻每次和江雲康死口舌爭執,都很難占上風,他現在想解釋,可皇上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夠了,朕這裏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皇上發怒道,“錢沒了就派人去查,潁州水患不斷,國庫已經吃緊,這十萬兩銀子,必定要找回來。”

若是沒做好善後,便會有數不清的百姓流離失所,到時候不僅會有瘟疫,還會引起□□。所以情況緊急,得盡快查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