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第2/3頁)

等江雲康到府衙前廳時,白輕舟已經在和元瑞喝茶。

他和白輕舟對視了一眼,看白輕舟微微搖頭,便知道元瑞此行不帶好意。

“世子安好。”江雲康和元瑞行禮,在問安時,就感受到元瑞直接的目光。

“江大人果然和預想的不一樣,原以為是個上了年紀的迂腐老頭,不成想比小綰館裏的哥兒還要俊俏。”元瑞說著哈哈笑了下,“只是隨口打個比方,江大人不會生氣吧?”

“自然不會。”江雲康坐下後,聽元瑞說要請他們喝酒,他說還有公務要忙,不好這時去喝酒。

“誒,剛說你不迂腐,你怎麽就如此古板。你們是新余最大的官,還怕什麽。”元瑞起身就要走,但看江雲康和白輕舟都沒有動,頓時放下臉,本就瘦長的臉,這會顯得更加可怕,“還是說,你們嫌棄本世子請的酒,不願意喝?”

白輕舟面色微頓,想要懟吧,又沒想到合適的詞。

江雲康則是換上笑臉,“自然不敢嫌棄世子,不過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們領著皇上的俸祿,自然不好玩忽職守。世子有什麽話,不妨在這裏直說,我和白大人都聽著呢。”

特意提到了皇上,就是表明江雲康的立場,他是擁護皇上的。

元瑞的臉拉得老長,目光不悅地從江雲康臉上,轉到白輕舟那。

見白輕舟躲開他的目光,就知道新余這兩個沒把他當一回事。

元瑞再次坐下,哼了一聲,翹著二郎腿,“既然兩位大人要在這裏說,那就在這裏說吧。”

他頓了下,特意加重語氣,“近來新余各地的糧倉都出了問題,這個事,你們查清楚了吧?”

白輕舟:“查明白了,是北狄細作幹的。”

“還查到什麽了嗎?”元瑞問。

元瑞不僅來了新余,之前其他地方,他都去過。目前已經說好兩個地方,不會深查,只說是北狄人不幹好事,都不會往路引那說。

但這會,他看白輕舟又不說話,猜測白輕舟和江雲康應該是查到的,他往後靠去,故意拖長語調,“說起來,不懂你們知不知道,當年皇上剛到南陽時,還很年輕。他鎮不住南陽當地的權貴,都是我父王出面解決。這些陳芝麻亂谷子的事,其實已經過去許多年。不過皇上是個念舊情的,往後每年都會親自上門拜年。就是登基後,也不忘問候我父王的身體。”

“皇上記著恩情,沐王心裏應該也是高興的。”江雲康不動聲色地道。

這會他不欲多言,這個元瑞看著就不是能聽進去話的人,該參沐王的折子還是要寫。

不過這會,江雲康也不願和元瑞多吵架,點到為止即可。

元瑞見江雲康和白輕舟還是不表態,心裏煩躁,又道,“是啊,皇上記得恩情,就怕別人忘了。在皇上那裏,我父王總是不一樣的。就怕有些人自個尋死,非要讓皇上為難。”

為難?

到底是誰讓皇上為難?

本來有著從前的情分,沐王一脈至少可以無憂二三十年。但自個作死,沒那個本事,卻又貪心。

江雲康不由在心中冷笑。

今日的談話,不出意外地不歡而散。

不過,元瑞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住進了新余的一家客棧。

倒賣路引本就是重罪,現在還被北狄鉆了空子,還得好幾個郡縣的糧倉被毀。這個連鎖效應帶來的後果,是要整個沐王府性命去賠的。

而現在江雲康和白輕舟的態度不明確,若他們執意要參沐王府一本,元瑞得想想辦法才是。

事實上,江雲康並沒有要和元瑞周旋的意思。

上次和柳城的談話,江雲康就懂皇上的不滿。挾持恩情來觸碰底線,這種事做多了,再大的恩情也會磨滅殆盡。

更何況還是皇上,在龍椅上坐久的人,自然而然也會更冷漠一些。

等元瑞離開府衙時,江雲康就去寫了折子,讓人火速送完京城。

路引是一件事,北狄細作下毒又是一件事。一個是對內,還一個是對外。

之前江雲康就覺得北狄今年不會打過來,北狄也確實沒出兵,但北狄使了別的招數。

糧倉被毀,又是最難尋到食物的冬日,等開春後,北狄應該就會出兵了。

想到又要打仗,江雲康就忍不住嘆氣。

隔幾年就要打一次,真是煩人。

江雲康這邊往京城遞了折子,元瑞留在新余的兩日,試圖找些江雲康和白輕舟的把柄。

但不管他私下派人怎麽打探,百姓們都是在說江雲康和白輕舟好,就是街邊的地痞,也只是罵兩句,說不出對元瑞有用的信息。

元瑞苦惱了兩日,又看江雲康和白輕舟再沒來拜訪過他,便親自上門,去了江雲康的家中。

他上門時,江雲康並不在家,只有江雲康的夫人和孩子,還有隔壁的一位張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