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頁)

於景山突然語噎。

對啊,他上門來做什麽?

明明是他放話要弄死江雲傑,現在人真的死了,卻上門來要說法,未免自相矛盾。

江雲康看於景山不說話,倒是覺得於景山比孫哲要好一點,他端起茶盞看了看,卻沒有喝,“聽說是孫哲給於小公子引薦的我四弟,又是孫哲告知王家你要整我四弟。孫哲這個人倒是挺有意思,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四弟好,卻讓我四弟有此結果,倒真是為了他好。”

“你什麽意思?”於景山皺眉問。

“沒什麽意思。”江雲康放在茶盞,眯眼看著於景山,忽然笑了下,“就是想提醒下你,多注意點身邊的人,總會有好處。”

“你要我注意孫哲?”於景山聽出江雲康話中有話,卻又不明白江雲康到底指代什麽,往前走了兩步,急著追問,“你到底要說什麽,不妨直接說。”

江雲康還真不能直接說。

於景山這個人吧,腦子不太好使,若是直接和於景山說,等於景山興沖沖地找孫哲對峙,孫哲保管有一百種話術回答。

他什麽都不說明白,讓於景山自己去查,那才有意思。

不管是孫哲,還是於景山,江雲康都不喜歡。

這種時候,點到為止就好。

“於小公子別誤會了,我真沒要說什麽。”江雲康起身拍了拍褲腿,學著孫哲的語氣說話,“我得去讀書了,你也請回吧,我四弟畢竟陪你讀了幾天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在他陪你的那幾天,就別再說起他。他泉下有知,會感謝你的。”

“江雲康,你等等!”

於景山追著江雲康往外走,“好,不說你四弟。我們來說說你。”

“說我什麽事呢?”江雲康攤手道,“我們往日無怨,今日無仇,沒什麽好說的吧?”

“怎麽會沒什麽好說的。”於景山深吸一口氣,眼神中帶了點怨恨,“你知道北齋先生吧?”

江雲康知道一些,但並不熟悉,只點點頭,沒說話。

“北齋先生當年和木須先生可是同窗,鄉試的時候比木須先生名次還要好。”說到這裏,於景山忍不住流露出一些小得意,“如今我師從北齋,咱們明年又要一同鄉試,如果你也輸給我,你知道意味著什麽嗎?”

江雲康知道為什麽,但他覺得於景山現在的想法太幼稚,便繼續往前走。

“意味著木須先生不如我的先生,你也不如我。”

於景山跑到江雲康跟前,他的那點小心思全寫在臉上,“這可是我父親特意為我找來的先生,別看你是小三元,但到了鄉試,你可沒我厲害。”

“那又如何呢?”江雲康沒功夫和於景山比這個,他已走到大門口,看書硯還沒來,便停住等一會。

“什麽叫那又如何,我要是被你壓了名次,我這輩子都不想出門!”於景山這話是認真的,他可不能接受自己輸給江雲康,“你一個身份卑微的庶子,怎麽可能比得過我這種尊貴嫡子。”

“江雲康,你就等著瞧吧,鄉試的時候,我一定會贏你。”

“那我祝你願望不成真。”江雲康看到書硯趕來馬車,不再搭理於景山,徑直上馬車回木府。

等馬車駛離後。江雲康從木窗往外看了一眼,倒是沒看到於景山追來。

他默念一遍“北齋”兩個字,倒是有些好奇。

回到木府時,剛進門,就看到成氏過來。

“你待會注意一點,方才林源被臭罵了一頓,老爺正生氣呢。”成氏提醒道。

江雲康點頭說好,想到北齋,又叫住成氏,“師母,您知道北齋先生這個人嗎?”

聽到“北齋”兩個字,成氏的臉色瞬間變了,沉著臉問,“為何突然提到北齋?”

江雲康說了於景山拜師北齋的事,“他說北齋是先生的同門,還說先生鄉試輸給了北齋。”

“我呸。”成氏難掩臉上的厭惡,“北齋就是個陰險小人,和於家是一丘之貉。當年老爺鄉試會輸給他,還不是因為北齋給老爺下了瀉藥,那就是個不得好死的老東西。”

往身後看了一眼,成氏交代道,“在老爺跟前,你可別提北齋這個人,他會不高興的。”

江雲康點頭說明白,他到後院時,林源正被罰站背書。

木須朝他看過來,他趕忙進去坐好。

木須今日的心情很不好,江雲康大氣都不敢喘。

林源更是戰戰兢兢,背書時都提著嗓子,絲毫不敢松懈。

今年冬天的雪下了個不停,三天兩頭就下雪。

快到過年時,竹屋外的雪積得有江雲康高。

平日背書累了,江雲康就帶著林源在院子裏鏟雪。

這日天氣總算放晴,江雲康拿著木鏟,剛和林源清理出一方草地,外邊的小廝突然送了信件來,說是從邊境送來的。

一聽邊境來的,江雲康立馬放下木鏟,眼巴巴地看著木須,想知道木疆寫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