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4/4頁)

孫良才訓完話,才讓兩個兒子出去。

孫哲和哥哥往外走了一段路,才聽哥哥開口,“五郎不用太緊張,你只是庶出,有沒有好的名次並不重要。往後只要你好好幫扶我,咱們還是能過得比大房好。”

看哥哥和自己笑,孫哲心裏想的是——去死吧你。

但他還是低眉恭敬地道,“哥哥說的是。”

目送哥哥離開時,孫哲的眼神充滿了怨恨,直到視線中看不到哥哥,才擡頭去看月亮。

邊上的小廝低聲道,“五爺,天色不早,咱們快些回去吧。”

“急什麽呢,這個時候回去,也只有冷冰冰的屋子。”說著,孫哲忽而陰陰地笑了下,“父親一心期望能壓住大房,可大哥到底是嫡長孫,就算現在不如願,祖父還是去找人幫大哥疏通關系。就我那個蠢笨哥哥,想靠他去壓大哥,真是癡人說夢。”

小廝聽得眉頭直跳,左右轉頭去看,生怕被其他人聽到這個話,“五爺,您快別說了。您有氣放心裏便好,或者回去再說吧。小的知道您壓著自己的才學很難受,但您不壓著,四爺和夫人也不會讓您繼續科考。咱們先穩穩當當到殿試,夫人他們也就拿您沒辦法了。”

“罷了,不說就不說,省得你抖得跟什麽一樣。”孫哲擡腳繼續往前走,眉頭微挑,“想來這次又是江家三郎得案首,且讓他得意一段日子,等到後邊的考試,再看看誰更厲害。”

這邊孫哲帶著不甘願回屋去,承安侯府那裏,江雲康是吃得心滿意足,心情也很不錯。

大家吃飽後,便搬了張四方桌到屋檐下,聽著園子裏的蟬鳴,一塊兒打花牌。

林源看姐夫又贏了後,甩手說不玩了,“把把都是姐夫贏,我的那點錢都被贏光了。沒意思,我不要玩了。”

陸氏拍了下兒子的後腦勺,說沒骨氣,“才輸幾個錢,這就不玩,你也太慫了!”

“什麽叫幾個錢,我錢袋的十幾兩銀子都輸了,要不然您再給我一些零花,我就再陪你們來兩把。”林源把空了的錢袋攤開放桌上,看的陸氏直皺眉。

陸氏自然不給錢,看林氏要掏錢,忙攔住女兒,“你做什麽,他輸了就讓他輸了。若是他院試過了,再給錢也不遲。”

林氏這才收回拿錢的手。

說到院試,再有兩日便要放榜。

林源聽到“院試”兩個字,立馬鼓著臉不說話,輸錢是小事,院試才是大事。要是院試不過,他接下來的一年多,都會被死死逼著讀書。

“姐夫,你就一點都不緊張嗎?”林源問。

“緊張啊。”江雲康道。

“我怎麽看不出來你緊張?”林源直直地盯著江雲康看。

江雲康把剛才贏來的錢裝進錢袋,都給了林氏,“緊張不一定要臉上表現出來,我心裏也害怕呢。”

陸氏忙說不用害怕,“昨日我做夢,夢到菩薩說你們都會過。就安心等著出案吧,這兩日該吃吃,該喝喝,也不用去讀書,怎麽自在怎麽來。”

“嶽母說得對。”江雲康想到府裏的下人還拿他開莊,當時他可是壓了一半的私房,想著明日得讓書硯去找一下人,可別讓開莊的人給賴過去。

因為林源堅持不打花牌,大家便坐著喝會茶,再各自散去。

兩天的時間,說長不長,但對於要等院試結果的學子來說,這兩日的每一刻鐘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熬過去,到了出案那日,林源一早就來敲門,他是一晚沒有睡,頂著深深的黑眼圈,讓江雲康快一點洗漱出門,就算等,他也要去出案的地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