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頁)

而江雲康第一日在古代課堂讀書,剛開始還有些不習慣,聽著聖人曰還有點犯困,但木須先生講學由淺入深,倒是慢慢把他帶入狀態。故而期間也舉手幾次,就是沒被點到。

酉時剛過一刻,便到了下學的時間。

江雲傑被三五同窗吆喝著去酒樓慶祝,說好地點後,才隨口問江雲康要不要一起。

“四弟去就行,為兄不慣飲酒,去了沒得無趣。”江雲康擺手道。

江雲傑要的就是江雲康的無趣,他和同窗把酒言歡,江雲康尷尬坐著,這才能體現他的能言善道,故而過來熱情邀請,“三哥何故這般客氣,今日我做東,你也一塊兒過去喝兩杯。咱們是親兄弟,若你真不能多喝,弟弟我又不會多灌你。還是說,三哥怕三嫂說你?”

這番話倒是有意思,江雲康去了會自個不高興,不去的話就是懼內。不管去還是不去,都能讓江雲傑如願擺他一道。

江雲康已經收拾好書箱,施施然起身,緩聲道,“四弟如今中了功名,自然可松懈一二,為兄虛長你三歲,卻還連秀才都沒中。哎,為兄很為四弟高興,可為兄也實在沒臉面出門作樂,應當回府刻苦學習才是,日後才好比肩四弟。咱們兄弟一家親,什麽懼不懼內,四弟就別說笑了,你三嫂向來賢淑,又豈是那些不懂事的婦人。不過是為兄一心想著讀書,四弟如此善解人意,應該能換位思考才是?”

聰明點的人,就能聽出江雲康這會的潛台詞。若真為了兄長著想,這會就不該當面慶祝,應該顧及兄長感受,而避開來。可江雲傑不僅當著眾人面邀請江雲康,還以話來壓江雲康。

以前眾人都覺得江家三郎和四郎關系要好,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個有心賣弄,另一個偏老實了點。

江雲傑沒想到三哥突然能說會道起來,楞住的功夫裏,三哥已經先行一步出去。

他只能勉強和同窗們笑笑,“罷了,我三哥向來只愛讀書,還是我們自個去吧。”

江雲康從族學出來,沒真急著回府。

他看到木須先生的馬車後,想著跟去認個路,便讓書硯駕馬車遠遠跟著。

不曾想,木須先生的車軲轆突然卡住,馬車用不了,倒是給了他搭訕的機會。

木須年紀大了,若是走回去,得花上大半個時辰,明兒個也就起不來了,更別說上族學講學。見江雲康邀請,倒也沒矯情,一塊兒上了馬車。

等坐定後,他發現江雲康只是端坐著,並沒有套近乎的意思,想著坐了別人的馬車,指點一二也是應該,便道,“三郎在族學中,似乎沒有要好的同窗?”

“讓先生見笑了,學生為人刻板無趣,又沒有頂好的學問,很難讓人心生欽慕。”江雲康淺笑道,倒是沒露出被排擠的尷尬。

木須哦了一聲,轉而又道,“可做學問如做人,為官者也不可能獨木成舟,太過孤僻也是不好。不說同僚間需要互幫互助,一大家子相互扶持才能仕途更好。”點到為止,若是能聽進去,也不枉他們今日的機緣。

“先生說的是。”江雲康意有所指地道,“可朽木難成棟梁,交友也要看品行,若是同有遠大志向,自然該好生來往。但只是酒肉朋友,不要也罷。”

木須意外擡眉,原以為江雲康是性子孤僻,不曾想江雲康早已看清同窗人品,這倒是讓他有些驚嘆。

話說到這裏,馬車也駛到木須先生的居所。

江雲康下車送木須先生到門口,等木須先生進門後,才轉身上馬車。

但馬車剛拐了一個彎,駕車的書硯突然掀簾,壓著嗓子道,“三爺,您看那個是不是二姑爺?”

江雲康推開木窗,從縫隙往外看,確認當鋪門口徘徊的是二姐夫顧赫之。

他對這個二姐夫很沒好印象,好色還家暴,若是在現代,他分分鐘帶著姐姐去離婚。

可現在是古代,嫡母和父親對庶出的二姐根本不關心,沒有娘家撐腰,連和離的資本都沒有。

瞧著顧赫之進了當鋪又出來,江雲康讓書硯去當鋪打聽下。

過了會,書硯回來小聲道,“當鋪的夥計,說二姑爺當了一些首飾。三爺,您說二姑爺方才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會不會是偷了二姑奶奶的嫁妝來換錢用?”

“肯定是這樣。”江雲康的面色陰沉。想到林氏說二姐滿身是傷,讓書硯駕馬車悄悄跟上,等發現顧赫之到花樓門口,和一群同僚一人挽著一位姑娘進去後,他胸口就蹭蹭冒火。

若是江雲康出面讓顧赫之丟臉,顧赫之回去後,肯定會變本加厲地對二姐。

他不能貿然出面,卻也咽不下這口氣。

打量了會花樓門口的龜公和姑娘們,江雲康心生一計,把書硯叫到跟前,附耳低聲交代。

與此同時,顧赫之剛和同僚們坐下,他們都是武將,行徑多放浪,幾個人大咧咧地四散開坐著,懷中各抱著一位嬌滴滴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