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第2/2頁)

被他一腳踹在肚子上,吐了許多血的匪徒望著他,有氣無力地道:“反正我活不了了……為什麽要把我知道的告訴你……”都是要死的,匪徒不甘心地想惡心顧凜。

顧凜手裏的刀沒入他的眉心,尖銳的刀尖將皮與肉分離……

“拖出去處理了。”顧凜甩去刀上的腌臜物,將刀送回衙役腰間的刀鞘內。

目睹了剛才他所為的縣令、衙役、以及被衙役按在地上的院子裏的下人和丫鬟,全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響,他們害怕自己跟那個匪徒的下場一樣,什麽都吐露幹凈了才咽下最後一口氣。

拖著匪徒的兩個衙役連忙把屍體弄出去,而陳姨娘神思恍惚,害怕地望著顧凜,一點也不相信自己聽到的,那個紅婆子居然是人販子,自己成了他們綁走林夫郎的跳板,虧自己還以為拿捏了紅婆子,等她給自己辦事以後斬草除根,沒想到自己才是那個被利用的。

突然,陳姨娘想到現在還在抽搐和口吐白沫的孩子,渾身怔住,既然紅婆子是個人販子,那她給自己的藥……

陳姨娘擡頭望著縣令,壓根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他,那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突然,屋裏傳來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陳姨娘身體顫抖了一下。

已經對她徹底失了心的縣令問她:“還有人在裏面?”

“……沒,沒人。”

伺候她多年的丫鬟擡起頭,“老爺,是小少爺。”

“姨娘聽信那個人販子的話,讓小少爺拿沾了藥的糖去害林夫郎,小少爺也吃了。”

被這一連串的事兒漲得頭都疼的縣令這才想起來,剛才林夫郎院子裏的那個護衛說過,這個蠢婦為了讓林夫郎吃下藥物,挑唆兒子送糖給林夫郎,孩子自己也吃了一顆。

他心頭對陳姨娘的最後一點憐惜都沒有了,一腳將抱著他腳的陳姨娘踹開,跑進屋子裏,只看見平日裏很乖巧的兒子汪安摔倒在地上,小小的身子抽搐著,嘴裏不停地吐著白沫,紅潤的小臉泛著不祥的灰敗。

汪縣令連忙把孩子抱起來,大聲叫身邊的衙役:“快去找大夫來!”

衙役們卻都不敢動,這孩子是陳姨娘的孩子,陳姨娘又是此次襲擊林夫郎的兇手,他們都怕被顧凜記在心上,方才的情景還牢牢地印在腦海裏,提醒著他們這個知州絕非善類。

顧凜偏頭對衙役道:“去請大夫。”

衙役連忙道:“是。”

汪縣令抱著孩子,望著陳姨娘,跪在地上對顧凜道:“下官無能,平日裏縱容了這毒婦,以至於讓她蠢得對林夫郎起了這樣的心思,現在她便由大人處置。”

顧凜道:“汪澤,意圖謀害他人,該當如何。”

汪縣令垂著眼睛:“回大人,視情形而定,輕者杖責三十,重則判斬。”

“律令記得不錯,此事交於你手,其余衙役隨我去抓捕這夥四處流竄作案的人販。”顧凜瞧了一眼一直望著汪縣令,把縣令當作自己最後救命稻草的女人。

陳姨娘一聽到顧凜竟然把自己交給汪縣令處理,臉上難以自抑地出現放松之色,只要不落在那個心狠手辣的知州大人手裏,她想著自己抱著汪縣令哭訴,一定能把汪縣令的心哭軟,讓汪縣令想法子讓自己留有一條命。

而汪縣令冷冷地望著她,覺得她愚蠢至極,到現在還沒明白這位知州大人殺人誅心,且斷了她一切生機的意思,知州大人就是要讓自己親手送這個蠢婦上路,讓她死不瞑目。

汪縣令對留下來的衙役道:“陳氏意圖謀害他人,押入縣衙大牢,證據確鑿,擇日判斬。”

以為自己得救了的陳姨娘沒想到會等來這個愛了自己多年,縱容了自己多年的男人親口把自己押入大勞,還說出讓她毛骨悚然的擇日判斬四字。

她不敢置信地望著汪縣令,瘋了一樣撲過去:“你說你會照顧我一輩子的!”

“連知州大人都不追究此事,你為何要這麽對我!”

她瘋狂地伸手去夠汪縣令,被兩個衙役牢牢地抓住,往大牢那邊拖拽,一路上釵環鞋子手釧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