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第2/2頁)

“……謝謝老板。”頭人見林真這麽和善,才伸出手來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對身後的漢子道,“大家夥坐地上歇歇,等會兒給老板搬貨。”

他身後的那些漢子在這樣的天氣裏早就脫了上身的衣裳,露出下面常年扛包練出來的鼓鼓囊囊的肌肉。

好些人肩膀都磨起了老繭,只有兩三個新來的還沒適應,肩上的那塊皮都有些壓壞了,還有些腫。

他們悄悄看了看林真,坐到地上歇息。

和船上的船員吃完飯的閆滄海一來就看到林真帶著人站在河口處,旁邊還坐著十幾個卸貨的苦力。

他目光落在林真身上:“林哥兒來多久了?怪我,沒有事先著人打招呼,讓你在這裏等。”

林真道:“也是剛剛才來,閆哥瞧瞧我的貨擡到哪艘船上。”

“就我剛下來的那艘吧,今年剛做的新船,要比往年的舊船平穩些。”

“好,那我就把貨上上去了,”林真轉頭吩咐那些卸貨的漢子,讓他們把貨擡下來搬到船上去,並且叮囑了兩句,“這些貨磕碰不得,大家夥擡的時候輕拿輕放。”

卸貨的工人最怕的就是精貴的不能磕碰的貨物,一聽到林真這麽說解繩子的力氣都放小了一些,等揭開上面覆蓋著的油紙看到馬車裏的夾棉布料後更是小心翼翼,兩個人擡一箱地把玉容粉、花露、口紅擡下來,搬往船上。

玉容粉還好,花露的味道哪怕被蠟封住瓶口,還是散發出那股獨特,令人上頭的香味。

只是很淺,似有若無地縈繞在人的鼻端,叫人無處追尋。

閆滄海這個在女娘哥兒堆裏混了不少年月的人聞到這股味兒就覺得很不錯,看來是自己孤陋寡聞,只聽說過水光粉,單憑這香,林真做的脂粉生意就不簡單。

卸貨的苦力們做事很快,沒一會兒就把八車貨物全都擡到船上去了,林真叫周正初拿了兩錢銀子給苦力的頭兒,跟閆滄海一起登船。

待羽曦犢+。拴在數根粗粗的木樁子上的繩子解開,連接岸邊的木板收回,船在水裏劃出一條道,調轉船頭,沿著並不如何寬闊的河道口駛出去。

林真自府城到京都那回就知道自己會暈船,事先在街上買了些酸味的小吃,以及又辣又鹹的菜幹兒,船剛剛動的時候就往嘴裏塞了一塊酸酸的糖。

一圈圈漣漪從船底散開,托著船身微微晃蕩,林真趕緊咬了咬嘴裏的糖,不由得想起那回乘船時他們所有人都暈船,全靠自己帶的鹹菜才能緩解一下的事兒,嘴角不由得揚起幾分。

而按照瘦竹竿兒的命令,遠遠地盯著他的人看到他上了船,皺著眉回去復命。

“巴爺,小的親眼看到那個哥兒登上船走了。”

“砰!!!”被叫做巴爺的高大男人沒想到自己看上的東西會從自己手心裏飛走,怒氣翻湧。

瘦竹竿兒心裏反而松了一口氣,道:“巴爺,咱們這次手裏貨多,還有一批沒到,那個哥兒就算了——”

他話還沒說完,高大男人面目猙獰地道:“我龍巴這裏就沒有算了兩個字!”光是想到那個妖精一樣的哥兒,龍巴就口幹舌燥,經他手的女娘哥兒那麽多,從來沒有一個給他這樣的感受,不攥到手裏他渾身都難受。

他咬牙切齒地對來報信的人道:“既然是州府那邊的人,肯定還會回來,你再叫兩個人盯緊了,只要那個哥兒踏上東陽郡,立馬給我把人盯死了!”

“是!”這個小嘍嘍之前就聽瘦竹竿說過,那個哥兒身邊的人是練家子,不敢太靠前,怕引起那些護衛的警覺。

但僅僅是遠遠地望著,他就明白為什麽巴爺這麽激動了,那哥兒的模樣真是生得絕了,是他幹這行以來從來沒見過的絕色。

要是他能得到這樣的絕色,絕對不會脫手賣給別人,自己日日夜夜看著都要多活許多年哪。

林真是離州知州叔叔的事兒瘦竹竿兒並沒有跟下面的人說,望著高大男人的模樣,皺了皺眉沒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