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3/5頁)

陳述白捏下眉,像哄嬰兒般哄著臂彎的女子,“做我的皇後,不好嗎?”

殊麗有點疲乏,掙開他的懷抱,走到龍床前,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態度可謂不冷不熱。

陳述白不是自視甚高的人,深知自己從前傷過她,現今又做得遠遠不夠,才會讓她不敢交付真心。

拍了拍她凸起的肩,陳述白靠過去,語氣溫柔,耐心十足,“你何時想要做皇後,就同我說一聲,後位永遠為你留著。”

“我不想做。”

“那就不做。”

殊麗這才順氣,憑什麽凡事都是他說了算,她偏要擰巴著來。

陳述白放下帷幔,躺在外側,擁著她問道:“是不是嫌我從金陵回來晚了?”

在大事上,殊麗沒有怨言,真正的氣性也不在此。原本不想多談的,可已決定同他在一起,有些事避而不談,就會成為一道永遠跨不過的圍欄,橫貫在彼此之間。

“你以前......總欺負我。”

陳述白握住她的手,摑了一下自己的臉,“那你像這樣,多打幾下。”

殊麗擡起腿,指了指自己的腳踝,“還讓我帶貓貓狗狗的項環。”

她天生柔韌性好,擡起腿能劃出一個鈍角,將腳踝壓到男人的眼前。

“這裏都有痕跡了。”

雪白的肌膚像剝殼的雞蛋,哪裏來的痕跡。

陳述白知道她有些誇張了,可金腳鐲是事實,他否認不了,“不是貓貓狗狗的項環,那是術士的破主意,說這樣可以改善我的心悸。”

“怪術士了?”

陳述白有些別扭,像個要在夫子面前承認錯誤的小童,“怪我,都是我的錯。”

可既已發生,要如何彌補?他不是想要逃避,只是沒想到如何能讓她舒心順氣。

方法自然是有的,但登不上台面。

殊麗從衣袖裏掏出一對不知從哪裏買來的金鐲,丟在床上,“看著辦。”

男人的眉梢和嘴角,不可抑止地微微抽搐起來,可想要裝傻是糊弄不過去的。

“朕是皇帝,”他有些赧然,蹭了蹭殊麗的手臂,“讓百官知道,有損威名。”

回應他的,是女子蒙住錦衾不再交流。

好不容易讓她敞開心扉面對過去,哪能輕易掀過去。

陳述白拿起那對鐲子,顫著手,套在了自己的腳踝上。

當叮叮當當的鈴鐺聲響起時,被窩裏傳來一聲壓抑的輕笑。

殊麗掀開被子坐起身,看向陳述白的腳踝,才發覺他的小腿骨十分勻稱纖長,甚至可以用“好看”來形容,冷白的皮膚配上金鈴鐺毫不違和。

是不是伶人館裏的男花魁也是這般體態?

殊麗起了逗弄的心思,明知那事做不得,偏跨坐在他腰上,反手去碰那對金鈴鐺,“很好。”

既都戴了,也不差這會兒的丟臉,陳述白擡手,錮住她的腰肢,以免她摔下床,可她一動,他就氣息淩亂,腳踝也隨之發出細微的聲響。

殊麗滿意他這副妖冶的皮囊和“乖順”的性子,附身勾了勾他的下巴,露出了久違的俏皮,“以後就要這樣,白日裏掌權的天子,夜裏魅主的男侍,知道嗎?”

她性子溫吞,卻不悶,在與痞裏痞氣的陳呦鳴相處久了,懂得了如何扮紈絝,這會兒用在他身上,簡直不要太舒爽。

魅主麽,陳述白低笑,冷魅和淩然交織,真的應了那句“男色惑人”。

殊麗學著他的動作,拍拍他的臉,“跳支舞吧。”

陳述白嘴角一抽,冷峻的面容漸漸破防,“不會,妻主。”

妻主......可比皇後威風多了。

這個稱呼陌生又新鮮,有些討好,殊麗忽然臉熱,想要逃離逼仄空間中的暗昧,實在是這個男人生了副好氣囊,太過勾人。

演戲演全套,陳述白索性不再端著,一翻身將人壓於身下,跪坐起來,摘掉了玉簪,任墨發傾瀉,與她的青絲交織在一起。

十指相扣,他捂住她的眼睛,吻上她的唇,慢慢試探,小心翼翼,確實像個在討好恩客的......男花魁。

殊麗心跳如鼓,咚咚咚個不停,很想叫停,卻被他擁著墜入花海。

“妻主,要享用嗎?”

那健碩的身軀。

殊麗被他誘得昏頭轉向,反應過來時,已不知到底是誰在吃誰。

“不行。”

她摁住他解衽的手,氣喘籲籲道:“一個月內都不行。”

陳述白撫上她柔美的線條,語氣輕柔,“真可惜,不能服侍妻主了。”

算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吧,殊麗捂住滾燙的臉,不想再逗弄下去,論撩騷,她不是他的對手。

這狗皇帝是從哪裏學來的手段,堪稱媚術。

不過想想也是,他是貴胄,從小被迫縱馳在酒池肉林裏,長大後又握有大權,弱冠後更是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寶座,什麽樣的蓄意把式沒見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