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7頁)

紀新雪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相火妄動?

什麽意思。

他還從來沒見過虞珩突然發這麽大的脾氣,忍不住抓著虞珩垂在身側的手勸道,“鳳郎,不能XXXX。”

虞珩聽見紀新雪的話,原本只在耳後蔓延的熱度猛地沖到臉上,整個人都僵硬在原地。

他後悔了,既然已經稱病就不該再來找阿雪,否則怎麽會陷入如此進退不得,地縫難尋的境地?

太醫卻覺得紀新雪話說的很有道理,發自內心的道,“公主說的極是。”仿佛半點沒察覺到虞珩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他在祖上幾輩都是太醫,從小耳濡目染又有超乎於尋常醫者的天賦,比許多比他年長許多的太醫醫術更高明,但始終都沒有得到賞識。

原因很簡單,說話過於直白,不會看人眼色。

正是因為太醫藏不住心事又不會看眼色的性格,長平帝才將太醫送到安業為紀新雪調養身體。

紀新雪立刻問太醫,“相火妄動是什麽意思?

“阿雪。”虞珩握緊紀新雪的手,看向紀新雪的目光滿是祈求,語氣格外頹喪,“別問了,讓太醫直接開藥就行。”

紀新雪眼中浮現不贊同,認真的勸虞珩,“我腿上的水泡就是初時沒有留意耽擱下來才越來越嚴重,你就算如今覺得情況不嚴重,也不能掉以輕心。”

太醫滿臉遇到知音般的欣慰,連連點頭,“公主說的極是。”

虞珩目光深沉的看向太醫,忽然彎腰附耳在紀新雪耳邊,以幾乎讓人無法聽清的聲音道,“再過一年,你就能知道什麽是相火妄動。”

話還沒說完,虞珩已經恢復端正坐在椅子上的姿勢,動作快的像是生怕紀新雪能聽清他剛才說了什麽。

“為什麽不能現在就知”紀新雪腦中猛地閃過靈光,擡手捂在嘴上,擋住逐漸不受控制的弧度。

哦。

夢遺就夢遺,非要說相火妄動。

難怪太醫吞吞吐吐,虞珩虞珩羞澀什麽?

太醫顧及他是公主,想要單獨問虞珩有沒有夢遺也就算了,虞珩都知道他明年也會有這種情況,居然還會在他面前羞澀。

嘖,少年郎特有的羞恥心?

紀新雪忍不住轉頭去看虞珩的表情,發現虞珩的整張側臉都泛著淺淡的紅暈,比平時過敏的時候看著更嚇人。

為照顧某少年郎的羞恥心,紀新雪在發現虞珩的眼皮正在輕微顫抖的時候,立刻轉過頭端正的目視前方。

孩大留面,他懂。

太醫雖然不懂眼色,但牢記太醫院的規矩,絕不會在貴人們主動問話前多說半句,如果貴人們對他問話的時候被其他貴人打斷,他也要等到貴人再次問話的時候才能回答。

即使憋的臉色也朝著漲紅發展,太醫也沒貿然開口,只是眼巴巴的望著紀新雪。

奈何紀新雪已經滿足好奇心,正在回想虞珩的種種別扭反應,根本就不理會太醫充滿迫切表達欲的目光。

良久後,始終沒有再聽到紀新雪‘搗亂’的虞珩終於恢復冷靜,硬邦邦的看著太醫開口。

“開藥。”虞珩半個字都不想多說。

太醫緩緩搖頭,“郡王還沒告訴臣是否有相火妄動。”

虞珩絲毫不理會太醫的話,語氣逐漸失去耐心,“開藥。”

“沒辨明症狀怎麽能隨便開藥?”太醫急了,語速越來越快,“夢泄多因見情思色,相火妄動,但也不能排除心火亢盛所至。郡王年幼,正是春情萌發之跡,若是前者,便不必用藥,若是後者,可以喝副敗火的湯藥。”

“開藥!”虞珩仍舊是最開始的兩個字,看向太醫的目光卻不再冰冷,而是充滿殺氣。

坐在虞珩身邊的紀新雪不忍心的別過頭,不知道該同情虞珩還是該同情太醫。

太醫不知道是在虞珩殺氣騰騰的目光下屈服,還是認為虞珩堅持讓他開藥是因為確定自己是心火亢盛,從善如流的去給虞珩抓藥。

紀新雪輕咳一聲,絕口不提會讓虞珩覺得尷尬的事,“我要去提審姚正,你”

好像這個時候問‘你去嗎?’或者說‘你留在府中好好休養’,都有可能觸動虞珩正敏感的少男心。

紀新雪私心不想讓虞珩去。

雖然從虞珩的反應能夠判斷虞珩的‘病’是夢遺,但太醫說有兩種可能會導致夢遺,在不能追問虞珩的情況下,紀新雪無法判斷虞珩身上發生了哪種可能。

萬一虞珩是心火亢盛,與他去審問商州刺史,導致心火更加亢盛,豈不是要害虞珩病上加病?

虞珩若無其事的起身往門口走,毫不猶豫的道,“我與你同去。”

紀新雪無奈的搖了搖頭,小跑到妝奩處,隨意拿了朵絹花追上虞珩。

再度見到仍被關押在安業縣衙東牢中的商州刺史姚正時,紀新雪險些以為姚正身後的人神通廣大,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用與姚正極度相像的人將真正的姚正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