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大竺一十三年, 冬,番邦來使。

同年,太子太傅葉布修接聖意前往番邦, 於路上失去蹤跡。

有大竺使臣入番邦和解, 番邦仍不改口。

仁正帝大怒, 大竺十萬將士壓境。

次年, 大竺正式吹動號角,戰爭拉開帷幕。

大竺糧草充足,舉國富裕,番邦勇士皆是馬上長大的, 這場戰打了兩年,仍未有結果。

番邦幾次送出終戰書,仁正帝不允理會。

大竺一十五年,春,仁正帝次子陸寧蘊請旨隨李鋮大將軍鎮守邊關。

陽春寐月, 邊關探子來報,阿沙鄂城被二皇子攻下,仁正帝賜善武將軍名號,五萬將士守阿沙鄂城。

大竺一十六年, 冬, 仁正帝病重。

太子代政。

..

小青放下食盒,端出熱騰騰的飯菜,“公子, 用些膳食吧, 今日廚房做了您喜歡的素菜丸子和糖醋排骨。”

主事不在屋裏, 葉公子坐在窗下的椅子上, 目光憂郁地望著窗外。

窗外長了一顆茂盛的樹, 樹上落了一只漂亮的鳥兒。

有一段主事喜歡養鳥兒,買了一只金絲雀養了不久後失了興趣,之後看到了樹上的一只羽毛艷麗的雀鳥,命人去抓了只野外的雀鳥回來。

主事很喜歡那只雀鳥,每日都喂食它上等的飼料,但雀鳥沒過多久就死了,那只雀鳥從被抓進籠子後就沒有吃過東西,最後絕食而死。

公子就是那只野外的雀鳥,廣袤的天地才是他的去處,而不是這小小的院子。

小青這般想著,替葉公子把門闔上,轉身就撞見主事,她嚇了一跳,心跳莫名地快:“奴婢小青,拜見主事。”

堂眠掃了一眼她手上的食盒,問道:“他用膳了嗎?”

“公子還未用膳,讓奴婢先退下了。”小青說著臉色突然一白,跪下道,“奴婢知錯了,請主事降罪。”

外面起了風,堂眠入屋就見窗開著,人正坐在窗下,屋裏燒著炭火,進屋身體便暖了。堂眠卻蹙了眉,拿起一件厚實外衣替他披上,又摸了他的手,果然是涼的。

堂眠蹲下身,替他暖手,語帶無奈道:“阿修總是這般不顧著自己的身體,是在與我生氣嗎?若是你惱了,便打在我身上即可,莫拿自己出氣。”

“這麽久未進食,阿修可是餓了?我讓廚房做的全是阿修喜愛的吃食。”

葉布修掙紮著把手解脫出來,目光留在別處,不欲和他交流。

沒有得到回應,堂眠也不惱,站起身關窗,擋了寒風,“我知道阿修最善良了。你看到了嗎?現在外面跪著個人哦,你要是不用膳的話,她就會一直跪在那裏,直到你用膳了為止。”

似乎是忍無可忍了,葉布修把外衣丟到地上,罵道:“你有病就去找大夫治!”

他氣得指尖都掐成粉色,堂眠去拉他的手,半強制地將他摁到桌前,笑道:“我的病,只有阿修能治。”

堂眠坐著看他吃,眼裏的情意綿綿,就差纏成線綁到葉布修身上。

待葉布修用完膳,堂眠並沒有離開,他換了一身長袖戲服。

他長相陰柔,穿了女旦的戲服也不顯突兀,唱腔婉轉哀怨,一甩水袖,猶似為情所困的女子,眉目間帶著嗔癡,“陣陣寒風透羅綃,血痕斑斑在眉梢,空樓臥病衾帳冷,命如青絲弱魂消..記得去年花開日,我彈琵琶郎吹蕭。羅衾乍暖驚好夢,阮賊逐郎遠方逃。郎不江北音信渺..”

一曲唱罷,堂眠水袖一拋,纏到葉布修身上,伏在他肩上,堂眠抹了朱紅的唇貼到他頸邊,問道:“阿修喜歡聽我唱戲嗎?”

葉布修被他摁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一聽他的話就別過臉,顯然是憎惡極了。

堂眠沒有纏著要葉布修開口,他看到朱紅染到側頸了,紅色的痕跡在白雪一樣的肌膚上太過刺眼,他用手指沾了那點朱紅,把它在雪白的皮膚上推開。

手指在頸上挪移,將朱紅變成一層淺淺的粉,像是羞怯時的粉,也像是昨夜裏被他捏出來的粉。動作開始下移,手伸了進去。

堂眠埋頭想去銜那片皮膚,然後就被一巴掌拍偏了臉。

“滾出去。”

堂眠啞了嗓子,“阿修還是接受不了我的親近嗎?我們已經拜堂成親了,遲早要有夫妻之實的。”

“說了讓你滾!”葉布修眼尾通紅,咬牙切齒。

待堂眠離開,葉布修把床底下的包裹拿了出來,開始把屋裏不是很顯眼的小物件裝進去。

要是再不跑路,他就要被迫當零了。

他已經找好了離開的路線,院子裏有守衛,他出不去,當院子裏的樹很高,樹枝已經伸出了院外,他可以爬出去。

“快快快,快收拾,咱們快點跑,離這個變態遠一點!”系統已經好幾次被堂眠這個變態嚇得亂碼了,他不對宿主做什麽,但是他會逼宿主主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