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關於謝盛行這個人, 葉布修只能說謝盛行是個好人,總是覺得他有冤屈,想替他洗白, 讓他當個好人。在所有人都討厭他的時候還相信他, 要不是當事人, 葉布修都感動了。

但是身為反派扮演者, 每次被勸澄清的葉布修大反派表示,壞事真的是他幹的啊。

系統不在,葉布修也不是個愛曠工的。聽到外面謝盛行的聲音,就讓下人通知了伍青, 請謝盛行進了屋。

葉布修讓謝盛行進來,是為了這次的劇情線。

系統在消失前就和他說了接下來的劇情。

此次雖然不是原劇情中的發展,但是也差不離。

男主送的那支玉簪,是一件滅門慘案的重要物證,京城腳下王家被滅門, 雖然從府裏尋出了造反的證據,對於造反的亂臣賊子,仁正帝沒有徹查此事。

王家的事情,葉布修有插一腳, 就是這個世界第一章 的時候伍青消了王家所有余孽。

那群僥幸在外逃過一劫的紈絝子弟, 跑到了與番邦相近的北城,葉布修聽了仁正帝的意思,讓伍青出手把幾個叛國賊子誅殺了。

其實葉布修挺懷疑滅門是不是仁正帝做的, 哪有那麽巧就被滅門了。

在原著裏, 這位謝大人剛正不阿, 對葉太傅這種貪官不屑一顧, 他批判滅門者時口誅筆伐, 在發現葉布修用的玉簪後,更是對之憎惡。

男主收攏的所有小弟裏,謝盛行是個異類,嫉惡如仇,後期因勸男主不要暴戾行政,被男主發放到地方當地方官了。

不過這個世界的謝盛行人設好像出了點問題,雖然還是一樣的嫉惡如仇,但對著葉布修這個大惡人,謝盛行卻一直是一副我相信,你一定有苦衷的樣子。

搞得葉布修好想ooc人設搖他肩膀,呐喊不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大壞蛋,大反派。

葉布修伸手把玉簪放到了床邊最顯眼的地方,保證謝盛行能夠看到。

“咳,讓謝大人破費了。”葉布修低笑了一聲,想要坐起來。

謝盛行蹙眉,按住了他纖弱的手,“太傅躺著便是,謝不介意。”

謝盛行的視線落在葉太傅的臉上,那張容色出眾的臉受了病氣的侵襲,少了幾分男子陽剛,多了幾分弱氣。

“太傅何事憂心,病疾纏身,應當寬心才是。謝聽聞太子不敬師長,可是此事讓太傅憂心了?”謝盛行眉目微斂。

這副神情若是讓朝上同僚見了,就能知道,謝大人這是又想參人一本了。

葉布修突然覺得男主有點冤,仁正帝讓福東海過來的時候,話裏話外也是問他是不是被男主氣的。

男主就挺背鍋俠。

“非也,是葉身體耐不住病罷了。”葉布修不破壞男主和他小弟之間的關系,不動聲色地把玉簪往外推了推。

墨發下隱約有一支玉簪,謝盛行注意到了,但下一秒視線卻被葉太傅耳垂下方的痣吸引了。

同僚最近贈了一幅畫給謝盛行,謝盛行回府展開了畫,就立刻合上了。

那是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宮圖。

古板的謝大人讓人把這副畫放到他庫房最角落的地方,不能玷汙了其他東西。

現下那畫卻在腦海裏清晰了起來,他對春宮圖無甚印象,只記得了那裏面的主人公耳上也有一紅痣。

太傅於白皙耳垂下方生了一顆朱痣,宛若畫家執筆在宣紙上畫下一滴紅朱砂,平日隱在暗處,只等待被人發現垂憐。

謝盛行的視線落在玉簪上的時候,葉布修以為劇情要展開了,沒想到謝盛行的視線只停留了一秒,就落到了他的耳朵上。

“咳,謝大人?”葉布修被看的耳朵癢癢,生出了異樣感,仿佛耳朵上沾了什麽。

他從錦被裏伸出手,假裝修整墨發的同時揉了下耳朵。

耳垂被揉得白裏透粉,朱痣更緋紅了。

謝盛行回了神,自覺失禮,側頭把視線落到了別處不再看葉太傅,“再過半月,便是番邦來朝了,到時太傅也需入宮參加宴席,這些日子還需要多修養。”

葉布修有點想拉謝盛行的領子,懟著玉簪看。快看這是罪證,我是大反派,快來批判我。

他勉強地笑了笑,“番邦進中原,葉定當以入宮。多謝謝大人關心。”

唯今只有一計了。

葉布修側了側枕頭,玉簪本來就被放到床邊,枕頭一動,玉簪被推出去一多半,這下玉簪徹底穩不住重心,往床下掉去。

清脆的碎玉聲響起,謝盛行望向聲源,那支放在床邊的玉簪不小心落了地,碎成了四段。

玉簪的樣式有幾分熟悉,謝盛行彎下腰,隱約想起來了,在哪裏見過。

葉布修看到謝盛行彎腰去看玉簪,露出有些慌張的表情,“我讓下人來清掃。”

謝盛行用帕子把玉簪包了起來,深深地看了一眼葉太傅,“無事。這玉樣式過於特殊,太傅能否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