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第3/6頁)

“等著,那邊很危險,想來前輩您也不想北幽魔尊為您擔憂,我知道您很厲害,前世必然也是什麽驚才絕艷的大人物,不然也不會讓自己才二十多歲就突破元嬰,可元嬰還只是剛剛踏入那一步,後面的路還很長,以元嬰修為以身犯險不僅幫不了北幽魔尊,還可能拖累對方。”

季玄笑了起來,“剛剛還一口一個季玄道友,怎麽這麽快就改口叫前輩了?”

白子濯一時語塞,清冷如玉的面容微微緊繃,他方才那話重點分明不是這個,季玄偏什麽都不說,只指出這一點,是否還是打算以身犯險。

季玄並沒有說自己到底是打算幹什麽,他面色淡淡地看著那雨霧都要模糊的遠處,“似乎從未和你說過我前世是死在什麽境地,前世我也是死在渡劫之下。”

成神失敗與飛升失敗算得上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當時的他是因為被諸神忌憚,而黑龍更是可憐,只因其被天道不喜,天道的喜好便是如此重要嗎?還是天道就是上界控制下界人飛升上來的工具之一。

萬千可能從腦中一閃而過,在白子濯驚詫的表情之下,季玄繼續道:“我本以為我應當就此身死道消,其實那時本來就覺得已經活夠了,實力也同樣到達一定高度,人生也沒什麽好繼續挑戰的東西,就這麽死去也挺好,並不是誰都想復活一世又一世,若不是心有不甘,我想來也不會選擇再活一次,但我發現了一些事,我的復活可能是有人有意為之,就連我曾經以為早死了百八十年的仇敵也並未死去,如今我和他的身份好像對換了,曾經我是漫不經心間就可以屠他滿門的惡人,他是無辜受害的貴族天才,如今我是被人復活,困在一個少年身體實力不足的人,對一切都一知半解,而他卻已經是躲在暗處的布棋人,可我也實在不信他不過是過了些時日不見就變得如此厲害,要麽是他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又活了千年萬年,要麽就是有人在為他支招,又或者他只是被推出來放在明面上的那個人,不論怎麽樣,這對於我來說都是麻煩的事,我無意深陷棋局,只想當那手握眾生的執棋人,可那人偏要拉我當這當局者。”

季玄嘆息一聲,說不上是惆悵,還是無奈,那雙朦朧的桃花眼中終於顯現出完全不屬於少年人的滄桑,“白子濯,在這一盤棋局中,你又是充當著什麽樣的角色?”

白子濯多次欲言又止,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應當如何解釋自己並沒有那麽多的秘密,他只是很普通的一個人,他的所有不普通全都是因為這個體質,丟掉這個體質他可能也只會是一個平庸的劍修,可直面季玄那黑沉的眼他又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季玄道友,我不知道。”

季玄笑了笑,將自己手中的傘遞給白子濯,“你不知道很正常,因為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方才說的只是季玄的猜測之一,另一個猜測是季玄不怎麽想面對的,那就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布的局,他既是局中人,也是布局人,可這樣一來那個算準自己會復活而來的人又到底還算到了什麽東西,霍無厭是意外,還是意料之中?

紛紛雜雜的信息擠在一起,太多太雜,讓人越理越亂,所以季玄更情願什麽都不想,他只是普普通通一個男高中生,幸運又算不上幸運的穿到魔法世界,然後又機緣巧合來到修真世界,如此簡單而已,說得再浪漫一點,他就是為了霍無厭而跨越時空。

可季玄並不是什麽心大的人,種種蛛絲馬跡他不可能完全無視,而這蛛絲馬跡中窺見的真相要麽季玄就是一個被仇人記掛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無辜者,要麽他才是那個翻雲覆雨算盡天下的人。

季玄更情願傾向於前者,如果是前者事情還沒有那麽復雜,如果是後者這樣連自己都要算計進去的家夥得是多麽心機深沉,季玄不太願意承認那樣的人會是他。

局中有局,計中有計,一步扣著一步,就算這個人有可能是他自己,他依舊覺得令人毛骨悚然。

白子濯有些似懂非懂,在季玄將傘遞給他時,接了過來,打在兩人的頭頂,分明知道季玄是修士,但那傘仍是沒忍住往季玄這邊傾斜了一點,“若是您不想入局,就不會有人能夠強拉您入局。”

白子濯對季玄之前說的話都似懂非懂,唯這句聽得明明白白。

“我不想入局,就不會有人拉我入局,可如果這布局的人就是我自己,又應當如何是好?”季玄眨了下眼,帶著點俏皮地問道。

“這”白子濯並非什麽擅長言辭之人,終於是被季玄給問到了,既是局中人,又怎麽可能還是布局者。

“白道友,你其實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呢,分明什麽都不知道,還想要來勸一勸我,可其實就連你自己都不確定我到底是好是壞,白子濯,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又如何定義我的好壞。”